非常不快。

    因为是朝廷副相，他走在哪里都是受人敬畏，军方大员也不敢不给三分面，早就习惯了颐指气使，今天本不用降尊纡贵，亲自到都尉府这座小庙里来，却没想到，自己来了，如今却被赵宁这个从六品官如此无视，真是岂有此理！

    若是再不面将前的事一言而决，那今日就真的没了副相威严。

    他淡淡的对赵宁：“第一，就殴伤京兆府官员之事，都尉府向京兆府赔礼歉，并保证永不再犯，如此，都尉府可以不必今日令动手的官员；

    “第二，事起因是平康坊之案，此事关系重大，有数名元神境手现，你都尉府理不了，为了尽快查明案，揪恶徒，确保京城太平，都尉府立即将此案一应人证证，移京兆府，不得迁延！”

    他的话说完，就连石珫也觉得有理有据，轻易反驳不了，而且话里也有让步，譬如说不必将令殴打刘志武的赵宁去，在这么大的阵仗，有这样的结果可谓是非常圆满了，石珫满意的喜不自禁。

    然而，不等他答应来，就听赵宁以同样理所当然，不容违逆的吻：“第一，京兆府向都尉府赔礼歉，并保证类似的事永不再犯；第二，京兆府上，都是一群脑不太灵光，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的庸官，平康坊这么重大的案，他们查不了，也查不清楚，为保证天脚的市井治安，都尉府将全权理此案，旁人不得涉！”

    听到这话，石珫嘴张得能去一颗！他几乎要忍不住，扑上去将赵宁倒在地，让他不要胡说八、白日梦。

    大院外面，响起一片倒凉气的声音。

    却见赵宁又伸一手指，“当然，作为换，都尉府可以不上表陈述京兆府的胡作非为与尸位素餐。”

    刘牧之怔了怔，快被气笑了，京兆尹更是跟石珫一样，有刹那的目瞪呆，然后他就朝那名御史拱了拱手，“都尉府是如何不堪，想必御史大人也看到了。”

    御史呵呵冷笑：“本官真是大开界！且不说别的，都尉府殴伤京兆府大批官差，目无尊，撞上官，对参知政事都敢不敬，事实俱在，不容抵赖。这样的衙门，已经烂透了，需要朝廷严加整顿，肃清风气，所有官员都得接受调查！本官这就可以拟写奏折，面呈陛！相信不用两天，朝廷就会有令来，都尉府上上的官员，会被整替换一遍！”

    “好！”

    京兆尹转过，朝门外喝：“赵宁目无法纪，使人殴伤京兆府官员，且撞上官，律法不容，尔等若是从犯，必被一并惩，届时轻则罢官，重则狱！尔等若不是从犯，就来当面跟御史说清整件事的始末，指主犯，如此还能保全官！”

    石珫面如死灰，院墙外已有哗然之声传。京兆尹勾结御史的这一招釜底薪，是将赵宁架在火上烤，要让他众叛亲离。

    刘牧之瞟了赵宁一，不屑的像是在看找死的飞蛾。既然对方不识相，就不怪他死手。这些年来，文官用类似的手法，也不知扳倒了多少军方官员，赵宁又何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