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只想就这么站着，望着晚归的牧人与羊群，注视着那只孤独寂寞的苍鹰，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在意，直到天荒地老，任世事转沧桑。

    少女听到了孩惊慌的哭喊，听见了妇人歇斯底里，却绝望无力的吼叫，她没有片刻犹豫，带着四个人骑冲山坡，让其余人隐蔽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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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大风如怒的午后，天空黑云翻，好似有神明在云上咆哮，天气沉得厉害。翻过一个起伏和缓的山坡后，她看到了一个让她发麻的场面。

    她和她的队伍需要更实的份。

    少女的契丹话说得很一般——学习的时间还太短，好在她的同伴里，早就被安了很多通契丹话的。

    少女没有拒绝，帮对方收拢了逃散的羊群，让同伴带上一死一伤的两个苦命牧人。

    绝逢生，让那个妇人牧民对少女恩德，并邀请她去家里客，说要好好款待她们。

    材单薄的少女依旧没动弹，她后面的帐篷渐渐被黑暗淹没，只剩依稀的廓。周围的火光衬托得她愈发渺小，而她自却浑然不觉。

    倏忽间，有说不清不明的淡淡愁绪，萦绕在她心。

    远近的各个帐篷，在愈发郁的夜里，渐次亮起了淡淡的昏黄灯火，有些光亮从门帘里透来，很薄，透着意。

    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渐渐习惯这样的场景，虽然，她来草原拢共都只有几个月。她的目光，最终聚焦于暮振翅翱翔的苍鹰上。

    从世间最繁华的城池，一路北上来到辽阔无垠的草原，这些时日她没少受这里的荒凉寂寥。

    为了照计划完成此行任务，少女没有时间沉浸于这些个人的小绪，她带着一支规模不大的商队，在草原上不停跋涉，四寻找安立命的可能。

    在如今这形势，在日后更加严峻的环境里，商贾这个份，并不能让她们获得牧人、落、王没有防备的信任，更无法满足任务要求。

    少女让他的同伴编造了他们的来历，说她本是某个不小落的人之女，落被敌对落袭击、战败，她们逃了来，那四个同伴都是她的护卫，现在无可去。

    有那么一刻，她置于茫茫旷野的中央左右张望，也曾茫然无措。

    在草原上，狼，是牧人最大的敌人之一。狼群，则是零星牧人的天敌。

    在此之前，她几乎忘了，在这个繁华又离的世里，她其实早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得独自去面对满世界的荒芜。

    山坡另一边的谷地里，十几只野狼在围着五个衣衫褴褛的牧人，为数不多的瘦弱绵羊已经四散跑到了远，凄厉的叫唤着。

    这事在草原上很常见，也很好的解释了，少女等人手不错，还有骏、弓箭、利刃的况，朴实的妇人没有怀疑。

    一路上她装作有疾不好说话的样，给同伴，倒也没有漏破绽。

    到了妇人的毡帐所在，少女发现这里本没有落，只有四五个帐篷而已。牧民也少，拢共不过二十来人。这样小的聚居地，委实不能用落来称呼。

    很莫名，却挥之不去，才眉又上心。她随即觉得有些怅然，若有所失的站在那里，没了要帐的力气。

    站着的三个人里，是一个因为恐惧而满脸泪的妇人，她手里握着一个一端绑着石的木，将两个还不到十岁的孩护在后，拼命挥舞着手里的“兵”。

    战斗费了一番力气，少女不能表现得过于大，好在十几狼也不算多，在狼被弓箭杀之后，它们渐渐退去。

    她不知自己空空的脑海，这一刻在想些什么。

    五个明显很贫穷的牧人里，有两个男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衣衫破碎，遍布抓痕，血翻卷。有一个的脖颈已经是血糊一片，鲜血咕噜往外冒着。

    少女让同伴尝试去给两个倒的男人施救，最终，只求活了那个脖颈没被咬碎的，这让她忍不住落了几滴泪。她觉得自己若是来的早些，一切或许会不同。

    作为远而来的异乡人，要在这片土地扎脚跟并不容易，商队只能作为一时的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