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一个平和到有些木呆的声音响起。

    “你在怕什么？”

    赵宁回过，看到杨佳妮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旁边。

    居家的服饰，没提那柄丈二陌刀，坐姿也就跟大金刀没了关系，双并拢，跟普通少女没什么两样，很娴静。

    听到杨佳妮的话，赵宁多少有些意外。

    他了一把自己的脸，将各绪抚去。

    他知自己此时的面容，应该是狰狞的，因为他心中有煞气。

    一般人看到他这副样，应该问他为什么生气，而不是在怕什么。

    他刚刚想到了前世的烽火连城，想到了无数将士横尸疆场，也想到了一个个族人在血火中倒。他的确有些恐惧，独属于重生者的恐惧，害怕重蹈覆辙的恐惧。

    因为这个问题，赵宁多看了杨佳妮一。

    对方面容平和，并无任何讥讽、嘲笑一类的意思，淡然的像是一湖。

    能够准确捕捉、受到别人隐藏的绪，是一本事，很知心的本事，很多人都不到这一。

    在赵宁的心目中，杨佳妮并非这善解人意的存在。

    所以他意外。

    在他停顿的时候，杨佳妮也没开，安静地等着。只是她的目光平平落在街上，所以容易让人觉得，她已经忘了自己刚才的话，自顾自发呆去了。

    赵宁心绪跟着平和来，他收回目光，也看向街，没有刻意隐瞒心迹：“天元军并不弱，我担心会死很多人。”

    乎赵宁的意料，杨佳妮的回答是：“我知。”

    赵宁怔了怔，“你知？”

    杨佳妮：“如果他们不，你之前没必要去草原那些事。”

    这个答案让赵宁心一动，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接话。

    如果天元军不，雁门军只需要等着战争爆发，在天元军跟达旦打得不可开时，从旁侧击即可。赵宁本没必要让达旦提前设防。

    他这么，是知达旦如若没有防备，本挡不住天元军一猛攻。

    然而赵宁并不能解释，他是如何知天元军很的。

    怪异的是，杨佳妮也没追问。

    赵宁不说话，杨佳妮也不是话多的，她很快站了起来，“雁门军战死再多人，也有你给他们收尸。如果你也战死了，我会把你的尸带回来。”

    赵宁讶然抬。

    他接到了杨佳妮的神，清明如镜。

    一瞬间，赵宁脑海里冒一句话：如果我也战死了，那我们就跟众将士同卧沙场。

    那是杨佳妮没有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