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然不动，跟战枕在一起，有的尸骨不全，散落的断肢残骸找不到主人，散发着气的脏腑，在血泊中腥味弥漫。

    横七竖八的兵戈像是生的荒草，没死的战发凄厉的哀鸣，零零散散还能站着的战，有的低嗅着主人的尸，有的四寻找自己的主人。

    极少数还能勉站起修行者，无不形佝偻，行动迟缓，有的还一瘸一拐，在依稀的灰尘中，像是隐藏在薄雾中的鬼魂。

    战斗远未到分胜负的时候，也就不可能中止，雁门军中阵拢共万人上，除却冲阵时的伤亡，近九千人无不死死盯着天元军。

    赵北望等领阵将校，快速从队尾奔行到队前，重新到了领兵冲阵的位置，调整并没有行多久，不等队列完全恢复，他就将槊向前一引，大吼：

    “雁门军，冲阵！”

    所有红着的雁门军将士，顿时额青暴突，双一夹肚，扯开嗓发豪烈雄浑的大吼：“杀！”

    军阵前行、提速，直至万奔腾，刚刚稍微安宁的草地，顿时又被轰隆隆的蹄声震得发抖。

    在对冲的两军中间，那些还没死的将士，就像是洪路上的土石，注定了要被淹没。

    在大地再度剧烈震颤的时候，他们就像是被踩了尾的猫，发野兽般的嘶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举刀扑向了能看见的敌人。

    在被越来越近的骑海浪碾为泥前，他们唯一还能的，就是多拉一个人垫背。

    只有寥寥几个幸运儿，伤势不重修为不俗，才有可能在己方骑兵先到的况，被同袍接上背，拥有再多战片刻的可能。

    中军在熟悉的战场上，继续跟之前的对手相对冲杀。两翼奔去的雁门军，最开始还像大雁伸去的两翼，此时却已经完全脱离中军，与中军背而驰。

    踏上新战场的他们，面对的战局无疑更加残酷。

    “从左到右，一字上冲，以五百人为一队，依次排开！”

    赵宁在脱离主阵后，面对前方占据草坡、蓄势以待的天元军骑兵，给乙字营达了军令。

    之前这些草坡上的天元军，在放箭的时候，已经把一分队列排在了草坡这一面，所以双方距离并不远。

    看到乙字营、丁字营冲过来，在各自百夫、千夫的带领，天元军也开始平端矛，嗷嗷叫着往冲。

    在赵宁的命令，乙字营每个指挥的将士，都在指挥使旗帜的引领，快速奔向自己的位置。左首的将士最先接战，随后是左二、左三，左四

    整个乙字营，很快就从纵队便成了横队，看着就像是横着泼去的墨，前有后续的斜着铺在了草坡上。

    而跟在乙字营后面的丁字营，却没有奔上草坡，而是在草坡前的平地上，在乙字营后，沿着右手方向笔直往前飞奔，卷着黄尘向远快速冲去。

    谷通另一侧，左翼雁门军骑，同样是以这阵势作战。显然，在雁门军骑的日常训练里，就有应对从草坡、冲来的骑兵的战法。

    草坡很宽广，坡势算不上陡峭。上落差真要太大，完全不能冲锋，雁门军也不会过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