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惑，再也不能明辨是非，什么皇帝病糊涂了，早就心智迷，什么皇帝虽然温良但历来弱，不敢跟丽妃翻脸等等不一而足。

    当然，这些话都是市井之人的议论，朝臣却是不会这么想。他们上奏皇帝置赵玉洁的筹谋，就此烟消云散。

    这一年，魏无羡成就王极境，在西域三战三捷，斩首数万，威服两国。

    这一年，陈安之奉阁、宰相之令，在燕平大肆对付世家官员，时人侧目。

    也是这一年，团练使、防御使编练的新军，总计超过五十万——大齐军队拢共不到百万。科举取士的规模，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两千人，因为过于骇人听闻，一时之间引发天议论。

    还是这一年，朝堂上的寒门官员，势力已经大于所有文武世家官员之和。

    同样是这一年，世家大族皆在祖业所在地，秘密招募私军。

    乾符十二年，赵宁至江南，停于扬州。

    赵玉洁诞一女，恶之，遂闷杀于襁褓之中，嫁祸于皇后，意图废而代之。

    当其时也，赵玉洁势重朝野，独断专行，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就连外来使，都是由赵玉洁接见。宋治偶尔上朝，赵玉洁也会坐在一旁听政。

    市井风传，赵玉洁与宋治争权，而前者势大，后者一时不能制，常召亲信密谋图之。可惜的是，赵玉洁耳目众多，往往能及时察觉，到宋治面前质问。

    而宋治生弱——之前是向来弱，现在已经传成了生弱——被赵玉洁一顿叱问，往往就会心虚惊慌，极力否定这事，并撇清自己。于是那些跟宋治密谋这些事的人，往往不会有好场。

    这就导致赵玉洁不仅地位稳如泰山，而且愈发威重朝野。

    燕平城中，渐渐有了“二圣临朝”的言论。

    这言论很有市场，但也被很多人不屑。因为赵玉洁只是丽妃，连皇后都不是，怎么都算不上一圣。除非有朝一日皇帝真的废了皇后，那才勉可以这么称呼。

    市井百姓把“废后”的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与跟朋友争论的论据，而朝中那些位权重的大臣则知，在丽妃之女“不明不白”的死了之后，宋治是真打算废后了！

    宰相陈询，已经为宋治准备好了废后的依据：皇后数载，尚无一儿半女，这是犯了“六”之罪。而丽妃贤良淑德，察圣心，堪为贤助。

    “察圣心”这四个字，可不是陈询随便说说，作为皇帝的附庸，赵玉洁的应声虫，大齐名义上的百官之首，他知的事不是那些市井百姓可比。

    总而言之，废后的事宜已经被提上日程。

    无论如何，废后这件事，稍微知大齐朝堂浅的官吏，都不会觉得意外。这些年来，皇后在中就像是隐形人，鲜少有见对方面，亦或是听到对方事迹的时候。

    作为一个皇后，了什么事，了好事还是坏事，都不是最重要的，如果一个皇后什么事都没，那才是最严重的。这说明对方一分量都没有。皇后作为天二主之一，一旦没了份量，那还是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