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酒坛自顾自喝得笑容满面的杨佳妮，听到这话，忽然停住了，脸上的颜刹那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以纯粹的凝重。

    她稍稍顿了顿，微微低了低，嗓音低哑：

    “因为我忽然发现，人生其实很短暂，好的事总是容易破碎，那些原本你以为会一直存在的东西，很可能眨间就消失不见。

    “等到你回过味来，却往往只能面对‘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是寻常’的遗憾。”

    赵宁怔了怔。

    这番话的意味可谓是并不寻常。

    这一瞬，他望着面前双颊绯红的杨佳妮，脑海里陡然毫无理的浮现一句话：如眷，似年。

    但这时，杨佳妮忽然抬起，脸上又恢复了笑嘻嘻的神采，仰狠狠了一，而后又大手一挥，好像在冲锋陷阵一般，气势十足：

    “所以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天之大世间繁华，唯酒与不可辜负啊，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尽品尝！”

    心里刚刚有些异样动的赵宁，被杨佳妮这副突然现的、惯常的大大咧咧的样，又给逗得哑然失笑，绪一恢复了正常。

    “赵玉洁在杨柳城立大功不说，现在还脱离了大的掌控，以护送几个节度使就藩的名义，跑到曹州那边去了，陛摆明了是偏袒她。

    “若是不意外，往后赵玉洁就会呆在曹州一线，协调各个节度使作战，一力承担阻止博尔术所南的重任。

    “对旁人来说，这个是辛苦差事，但对赵玉洁而言，正方便她大展拳脚，她恐怕是求之不得。

    “我问你啊，曾经的相好如今这般显赫，你是什么觉？”

    说到最后，杨佳妮了贱兮兮的贼笑。

    赵宁喝了凉茶：“觉很好。”

    杨佳妮脸上的笑容顷刻不见，取而代之以无法描述的愤怒，以恨不得把赵宁吃了的神，咬牙切齿：“有多好？”

    “国战胜利的觉有多好，这觉就有多好。”

    杨佳妮嚯了一声：“那你岂不是要上青天？”

    “你忘了一件事。”

    杨佳妮哼了一声：“小时候的事我可不会忘！”

    “杨大将军，你需要冷静啊。”

    “冷静了赵玉洁就不是你的老相好了？”

    “冷静了你就会想起，我们早已是生死之敌。”

    “那又如何？”

    “她不会兴很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