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军卒差役，却被打翻在地。

    “请问老丈，这是怎么回事？”狄柬之先是让随从查看倒在血泊中的人，而后拱手问边的一名围观老者。

    老者绪激动，连连顿足：“还能是怎么回事？官府死人了！这群人一良心都没有，这是不给我们平百姓活路！苍天呐，这是什么世”

    经过一番询问，狄柬之终于明白了事态。

    倒在地上的人是个赶骡车运货的，城门的时候，军卒差役检查之，发现骡车上的官府认牌坏了，便要罚车夫十两银。

    车夫百般解释，差役非但不听，反而更显不耐，要把骡车扣走，车夫央求无果，悲愤之撞墙自杀。

    所谓的“官府认牌”，是一类似于法的小玩意，城城的时候，军校官吏只要以真气激发，就能知骡车来自何、走过哪些路线。

    方便收税。

    “咱们平百姓，又不是修行者，没有真气，哪里知官府认牌坏了，又是什么时候坏的？

    “可车夫怎么解释都没用，差役一咬定他们是故意损坏认牌，居心不良有意偷税漏税，照律法当罚，而车夫稍有阻拦，差役便要扣押骡车！

    “扣了骡车，车夫再要去官府要回，就不是十两银那么简单了！

    “可怜这些后生，不舍昼夜辛苦赶车，一个月又能得多少银钱？这一就要十两银，还是无端的理由，何异于杀人？

    “车夫苦求无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惨呐！”

    老者说到这里，已是气得捶顿足。

    第五章 风暴前夕（2）

    狄柬之脸沉，张仁杰则诧异：“十两银虽然不少，但也犯不着因此就撞墙自杀，连命都不要了吧？”

    听到这话，狄柬之已是察觉到不对，他跟着赵宁主事过郓州，有数年的地方为政经验，对民间疾苦知不少，明白张仁杰这话很是不妥。

    果不其然，老者闻听此言，气得怒发冲冠，转就了张仁杰一脸唾沫：

    “你这后生好没心，怎么能说这诛心的话？看你面白儒雅气度不俗，想来也是读过书的，怎么就不知何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稻草’？

    “这些车夫起早贪黑，争得都是血汗钱，可官府总是以各理由罚钱，今日不是货遮盖不严实，明日就是骡车经久未修，后天那就是运的货有害！

    “稍有不敬，对方就说你袭击官差，当场就要捉拿你狱！为了给自己腰包里捞钱，官府什么理由找不来？

    “车夫们经年累月遭受欺压盘剥，有冤无伸，有苦无诉，稍有质疑，就被官府扣押车，要求纳更多银，一年辛劳到，连妻儿老小都养不活，

    “换是你，你能活得去？！

    “况且，这早不是第一个自杀的人，昨天就有人被扣押了骡车，没钱赎回悲愤委屈之，服毒自杀于家中，死得憋屈，连个为之负责的人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