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俩去外面吃了。”小刘和小苏肌记忆苏醒，像两块铁石一般迅速贴到了一起，“哥你们吃。”说完跑得十分脆，一挽留的机会都没给自己老板留。“……啊？”沈明飞探，又疑惑又无奈地说：“不是，他们这样显得像是被我的厨艺吓跑了似的。”顾盼忍不住笑了，习惯地顺哄他：“我不是留来了吗？”但他说完之后自己愣了一，似乎没料到自己的语气这么放松。不过好在沈明飞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叹了一句“这俩家伙没福气”，便开始忙活手的工作了。他从柜里拿一平底锅，开火倒油，单手打两个金灿灿的。整个过程行云，游刃有余。然后他把葱蒜辣椒切断备用，切完后便伸一只手，轻巧地颠锅给煎翻了个面，接着继续调制等会儿焖面用的酱。熟透的很快散发焦香，沈明飞盛放在一边备用，之后再把切好的料放去爆香，淋上了刚调好酱。“往后退一，小心。”沈大厨伸手拦了一顾盼，另一只手往锅里倒了。锅里霎时间升腾起汽，沈总把和面一起放锅里，盖上了锅盖。沈明飞饭的时候有杀伐果决的，而且完后台面仍然很净，溅来的渍都会被他第一时间净。“等几分钟就好。”沈明飞盯了会儿锅，“再拌个黄瓜好了。顾哥你坐着等吧。”“好。”顾盼在厨房一向十分听话，“我先去拿餐。”“好的，餐在……”沈明飞刚想转想告诉顾盼一次的餐收纳在哪里，就看到顾盼自己已经准确地打开了放餐的柜。房车原本应当放餐的区域早已堆满了沈明飞大大小小的厨和调料，因此小刘给他整理来放餐的位置很不常规——见针地在他那些未开封的护肤品之间。顾盼拿着东西关上了柜门，转看见沈明飞正在看他。他刚刚没听见沈明飞前半句话在说什么，于是不解地问：“你怎么了？”“没事。”沈明飞有疑惑地转过，“面上好了。”七分钟之后，沈总把锅端上桌。泽诱人的焖面上旁边颜青翠的黄瓜，令人胃大开。顾盼看着前的，不自禁地说：“我好像确实很久没吃过你的饭了。”“次来我家吃。这里地方小，只能随便。”沈明飞闻言笑着开了瓶气泡，喝了一，“而且我家厨房装得很漂亮。”顾盼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默不作声地换了个话题：“你现在住哪儿？”沈明飞报了个地址，怕顾盼不清楚，还辅助说了些定位的地标建筑。顾盼在他报小区名字的时候顿顿地眨了一睛。

    他很清楚这是哪里——这是当年他们一起选的楼盘。他当初和沈明飞同居的时候租房住，后来他们两个收上涨，便自然而然地开始考虑买房的问题。沈明飞现在嘴里说来的地方，就是他们最后敲定来之后要买的公寓。顾盼以为沈明飞不会再买这个地方。因为他自己都买不手。他一看到这个公寓就会想到他们俩以前对于搬家这件事的畅想，而这畅想和苍白的现实相映照，对他而言称得上是一折磨了。“是好楼盘。地段不错，小区私密好，业服务很到位。”顾盼说，“我差也想买那了。”“那怎么没买？”沈明飞笑了笑，“不然我们现在是邻居了。”“小型采光没那么好，大型采光好，但是一个人住太空旷了。”“这倒是真的。我买的大型。”沈明飞说，“齐哥说我在那住三年了，但是房还是空的，搬去的东西少得可怜，觉跟样板间似的。”顾盼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空的吗？”“对啊。太陌生了，不太像自己的家。”沈明飞说，“所以我也没回去几次。”空的是正常的。顾盼想。人要迎接新生活，就一定要把旧的东西全清理净才对。分手的时候顾盼拿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租屋，把所有和沈明飞有关的东西都留在那里了。他也是空走的。某程度上他和沈明飞的底是一致的。顾盼突然使劲锤了捶，看起来像是噎到了：“有吗？”“有。”沈明飞站起来，去给他倒，“你怎么吃面都会噎住啊？”“谢了。”顾盼接过，礼貌地说。其实顾盼在组前那次和沈明飞见面的时候就多少推理来了。——但凡沈明飞现在家里有留着一和顾盼有关的东西，那十九岁的小沈应该也不至于到要去上网检索他们关系的地步。他和沈明飞，在对过去斩草除这一上，都是好狠的心。“顾哥，”沈明飞盯着他喝，过了半晌突然开，“能问你个问题吗？”“什么问题？”其实这个问题自从那天顾盼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之后，就一直萦绕在沈明飞的脑海里。“你和你前任为什么分手？”“……你成天都在琢磨什么呢？”顾盼心想自己幸好喝完了，不然又要呛住了，“别八卦了，吃你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