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杯倒好的茶，顾盼把杯递给了沈明飞。“谢谢。”沈明飞接过来，捧着了手，“快结束了吗？”“快了。但陈导说等会儿要放烟，你站的这里可是最佳观赏区。”“那我运气不错。”顾盼看他看了会儿，把也转向了前方：“看你今天绪没有很好。杀青了不兴吗？”“哪有不兴。”沈明飞浅浅喝了一说，“我不是一直笑着的吗？”顾盼看着沈明飞没有笑意的睛，心里默默地想到，自从今天见到你开始，你就没有笑过啊。但他见沈明飞不想说，便没有再多说这个话题：“对了你刚刚说有事要和我聊，要说什么？”天早已完全暗来，远方的建筑模糊成大片的块，零星缀着些光斑。沈明飞呼一气，他已经打了几天腹稿，现在便单刀直地说了：“你杀青那天晚上，我想起了一些关于你的事。”顾盼听到这个开后，揣在兜里的手不自觉地握得了些。“你想起了什么？”他问。“不多，也不是什么连贯的记忆，只是一个片段而已。但是那个片段看起来我们不太像只是朋友的样。”沈明飞漆黑的瞳仁望向顾盼，他没说破，只是到为止。“其实在剧组的时候，我就觉你很熟悉我。”沈明飞继续说，“我喜吃什么、我在想什么、我上发生过什么你都一清二楚，你甚至很熟悉我的工作人员。我其实之前就有过很多疑问，我想过朋友如此是否太过亲近了。而且如果我真的有那么亲近的朋友，我更想不我会因为什么样的利益冲突才会和他形同陌路。但这十年间已经发生了很多我不解的事，所以比起去疑问和究，我当时只是选择接受。”“可是我想起这个片段之后我没有办法不去究了。所以我想问你，我们之前真的只是朋友吗？”沈明飞看着顾盼的脸，神专注。顾盼没有去回看他，他听完这一切之后的表看起来很平静，平静地仿佛置事外。他沉默良久后很轻地笑了一，转而反问：“沈总，你为什么肯定你记忆里的人是我？”沈明飞被问得一怔。“而且那天很晚了，”顾盼继续开，“你确定你分得清梦境和记忆吗？哪怕你分得清，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也有那么多。那就只是一个片段而已，是不是你记忆的一分都很难确定，它不值得你想得太多的。”“你从失忆到现在只有和我接得比较多而已，接多了，自然会产生一些联想。等你组后多认识一些以前的朋友，你会发现其实大家都熟悉你的。”“至于你问的这个问题我第一天就回答过你了，现在我的答案还是一样的。”顾盼给了自己的标准答案，“我们之前是朋友，但是后来关系没那么好了。仅此而已。”

    顾盼说完这些后终于抬看向了沈明飞的睛。他语气耐心且温和，看起来像一个关心后辈的前辈。“失去记忆会容易让人产生一些无端的联想，我理解你的心。但是与其在我上找线索，不如去找找看十年后的你是否有给你留什么线索。”沈明飞看着顾盼的睛良久，最终缓缓叹了气。顾盼诡辩得太有理，关系否认得太斩钉截铁。以至于沈明飞找不到任何空间和他辩驳。“好吧。”他接受了顾盼给他的答案。沈明飞转过，坦言：“其实十年后的这个我有留一些线索。我想他应该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但我不知那个人是谁，唯一知的只有这个人，他在我公司开业那天给我送过篮。”烟在此时适时地在天边炸开。本来坐在酒桌上的不少人纷纷走到外面去围观。年关将近，也只有郊区的饭店里能在夜晚看见漂亮的烟火。顾盼了一个很浅的笑，他笑得有些吃力：“怪不得你之前问我送没送。”“对。”沈明飞没有否认。顾盼突然觉得自己有累了，他趁着闹想离开，但被沈明飞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臂。“一起看吧哥。哪怕你不是我记忆里的人，我们现在也还是朋友吧。”沈明飞在光影里对他笑笑，这回笑得有真实了。他把顾盼轻轻拉了回来，“烟火得和朋友一起看才好看。” 万事胜意杀青宴结束后，沈明飞是连夜飞回家的。齐杰成于对他的关心，早早给他约好了第二天午的专家门诊。但是作为从来不时复诊的病号，沈明飞这次不意外又被他的医生骂了个狗血淋，连带着站在旁边的齐杰成也没有幸免。失忆一事本就该静养，这个不安生的主上赶着用脑过度。“但我的大脑拍起来很健康啊。”了医院后的沈明飞叹。“就是看不来病因的病才让人最担心。”齐杰成说，“我考虑给你约个心理医生看看，你意如何？”“我没问题。”沈明飞倒是洒脱的，“死当活医呗。”齐杰成从车后视镜看了看靠在椅背上的沈明飞。“心理医生是顾总给我推的。”齐杰成看似随一提，“是他之前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