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好蠢。人怎么可能好几年大病小痛一没有过。更何况是顾盼那习惯饿了上顿忘顿连饭都不好好吃的人。沈明飞盯着台面呼了一。对啊，他连顾盼是不是生病都不知，又怎么可能会知顾盼瞒着他去看过心理医生。两个小时之后顾盼睡醒了，他量了量温发现烧已经退了。他看了表，发现时间还早，于是披了件外去找人。沈明飞在餐厅里。看到顾盼来便起去给他打了一碗粥。那只声带受伤的小猫咪这时候也跑来，围着顾盼的脚边转。“青菜玉米粥。”沈明飞放碗，坐到他对面，“过了饭了，你先吃东西。”“你吃过了吗？”顾盼也坐来。“没有。”沈明飞说，“不饿，脆等你一起吃。”顾盼其实一胃也没有，但他知他得吃什么才能好得快。他拿起勺喝了两就想放了，可无奈沈明飞看他的神太过专注，他只得在这样的目光着多吃了几。不过多吃几之后倒发现胃打开了，能把一整碗都喝完了。“你觉好些了吗？”沈明飞盯着顾盼吃完一整碗粥，“午还想去玩吗？还是就待在这里。”摄影早就被沈明飞请去午休了，这会儿音响关闭，他们也没有麦。他们安安静静地喝粥聊天，就好像只是一对来到丽江的寻常游客。顾盼问：“有什么可以玩的？”“pd说可以骑去龙女湖看看夕。”“那你去吧。”顾盼说，“别我了，去玩玩吧，你不是很喜骑吗？”“顾盼，我是在问你。”沈明飞抿了抿嘴，“你不用帮我选择，哪怕是为了我好。”顾盼被突如其来的指控得愣了愣。“你有发现吗？你经常会帮我选择。而且有时候你不仅会帮我选择，”沈明飞摇摇，他好像在说这事，又好像不再说这件事，“你甚至连这件事需要我选择也不告诉我，就已经把选好的结果摆到我面前了。你可以告诉我的，你应该要告诉我的。”沈明飞站起来：“你去休息吧，等会儿能缓得过来的话，我跟节目组说我们去龙女湖看看。”顾盼坐在那里，看着沈明飞走院里坐在了营椅上。那只嗓坏掉的小猫窝在顾盼的脚边趴着，似乎在睡今天的第三顿午觉。你应该要告诉他的，顾盼。很熟悉的一句话。他的心理医生当时也是这么对他说的。顾盼低，把脚边的小猫抱起来，放了自己怀里。

    小猫傻傻地睁看了看他，然后一翻窝了他的怀里。好神奇的小猫，明明是因为怕生把自己叫哑的，现在却是最不怕生的一只。比我。顾盼想。他的心理医生告诉他，顾盼，你要说来，你要说给伴侣听。你的担心和忧虑，你自己没法和解的东西，你的人会想办法和你一起和解，这就是伴侣存在的意义。只有说来才能放，只有说来才能痊愈。顾盼其实不是不想说，他一开始是觉得没必要说，后来他想说的时候已经一句话都说不来了。他的失声是从生理疾病转成心理疾病的。过度用嗓只是个引，他开不了的层原因是他的积压已久、忍耐许久找不到的绪。顾盼自尊和自卑是绑在一起的，在看到步步升的沈明飞的时候他们通通都钻了泥土里。那段时间他觉得自己活得太糟糕了，他都不知怎么自己了，如果把这些绪说来，他的伴侣能接受吗？还会自己吗？所以当时顾盼没有说。后来他倔到失去了人，再也没机会说。顾盼本不知如何理自己的疾病，他只能自己把附着着疾病的那分整个切除。他只是从病痛中活来了，但他没有放，也没有痊愈。顾盼叹了气，抱着猫站起来，走了院里，综合到了沈明飞的旁边，坐在了挨着他的椅上。“生气了？”顾盼问他。“不算。”顾盼摸了摸小猫的发，咳嗽了几声。“沈明飞。”“嗯。”沈明飞应，“怎么了？”顾盼看着怀里的猫，开打算说些什么。他其实一直很想说这件事，但他一直以来怎么也开不了。但今天可能是因为丽江、可能是因为怀里的猫咪、也可能是因为沈明飞熬的粥，恰当的天气和他以为永远不会发生的事都发生了，好像他再生不勇气把这件事说来，都对不起他在心理医生那里缴纳的额咨询费了。“沈明飞，你昨天不是问我说，是因为失声这件事去看的心理医生吗？”顾盼很缓慢地承认，“是的。我是因为这件事。”沈明飞抬起，心中一。他虽有预，但是这件事真的摆在他前的时候他的心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是怎么导致的？”他轻声问。“你想听的话，你得从听到尾。”顾盼看他，“不准听到一半不听了。”沈明飞。“我从《不见天日》开始说起吧。”顾盼一边想一边说，“你拍那戏的时候是26年，拍了五个月。那五个月于你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五个月，但于我而言是一段很难熬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