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砚，你”“我不会去的，徐怀安，别总是一副你很懂事的语气跟我说话，听了反胃。”徐怀砚很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在这件事上，他不会退让。徐怀安那边沉默了许久，徐怀砚猜他肯定是在想该用什么理由来说服他去国，不耐烦地正想挂掉电话，就听他低声开：“想个正当理由吧。”“什么？”徐怀砚一愣。“不想走就想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然依爸爸的，不会轻易轻易同意，你知的，就算用什么别的方法，他也一定会让你去国。”“我知，不需要你多说。”徐怀安默了半晌：“怀砚，我们是亲兄弟，这一永远也不会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随时找我。”“别忘你自己脸上贴金，没必要。”徐怀砚才没那个闲工夫跟他搞煽，说完这句很脆地掐掉了电话。时间已经快要到十了。外面天越来越暗，已经开始淅淅沥沥起小雨。徐怀砚从台上往面看，路灯被雨笼罩得烟雾蒙蒙，行人都是刚刚才课或者刚从图书馆回来的学生，彩各异的雨伞来来往往穿梭在球场上，给昏沉的夜增添了不少彩。冬天的雨不像夏天，来得猛去得快，它更像是哭哭啼啼怎么哄也哄不好的小朋友，断断续续地可以一连好几个钟也不停，到后面脆刮起风来，带着寒冬刺骨的冰冷，一阵一阵呼啦啦的直响。徐怀砚被了一脖的寒气，被冻得一个哆嗦，赶退房间关上台门，把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三乡的报名活动今晚十二之前就截止了，徐怀砚打开电脑登录学校官网，找到那个报名页面之后去填好自己个人信息击上，退来之前没忘记截一张图发给徐怀安，以示自己有正当有理由留来，绝对不会去国。前几天还在嘲笑兰乐呢，结果今天就到了自己，这是什么日了狗的现世报？他心差极了，恹恹关上电脑爬到床上把自己裹好。对面床铺空的，被也叠得整整齐齐，谢疏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怎么就还不回来呢？徐怀砚想给他发消息，指尖在跟他的对话框里的犹豫了半天，不知该怎么开。说我心不好，你赶回来跟我说说话？不行不行，一都不爷们儿。说自己饿了让他赶给自己带吃的回来？好像也不行，太刻意了吧，明明楼就是小卖。

    或者提醒他雨了，外面很冷，让他赶回来？额还是算了，这么贴不符合他的人设。要不骗他宿舍了小偷，他电脑没了自认为机智的小徐把什么都考虑了一遍，就是没考虑到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要他回来，要说是倾诉作祟，比起谢疏，他好哥们那么多，找谁不一样。但是一心想着赶把谢疏忽悠回来的他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些，正在天行空地想着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搬来用，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啪的一声，整个宿舍瞬间陷一片黑暗，刚刚还在呼呼工作的空调也熄了，只有他放在桌上还没关机的电脑亮了一，显示充电已终止。什么鬼，停电了？徐怀砚刷地从床上坐起来时一不小心到了语音通话，等待提示音在过于安静的宿舍显得异常突兀。谢疏估计正好就在玩手机，连挂断的机会都不给他，提示音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一片黑暗中，对方清冷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耳，像是带着什么法，将徐怀砚焦躁了半天的心骤然抚平。“……那个，宿舍停电了。”刚刚想的一堆七八糟的理由徐怀砚一个也没用上，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就这么地给他叙述前正在发生的东西：“而且外面正在雨。”“风也很大，非常冷。”谢疏坐在宴会大厅的角落，伸手无声拒绝了一位举着香槟过来的年轻女士，声音放得很柔和：“嗯，然后呢。”“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回来直到话问了，徐怀砚才觉得刚刚纠结了半天的自己像个傻。不就是问一句多久回来，直接问就是了，哪里需要什么理由？于是，一回生二回熟，徐怀砚没听见谢疏的回答，坦然地又问了一遍：“谢老板，十已经过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这样接二连三发问的样真的像极了一个粘人的恋人，一个人呆在断了电黑黢黢的宿舍，一边听着外面刷刷的雨声，一边乎乎地问对方什么时候回来。谢疏眉宇间都是化不开的笑意：“好，辛苦你再等一会儿，我上就回来。”刚刚被他拒绝的年轻女士就站在不远，看着他边温柔勾人的弧度，颇不甘心地咬了咬，在看见他站起来之后再一次扬起笑脸迎上去：“你好，小先生，方便认识一吗？”“抱歉，我有事赶着离开，次有机会再说吧。”没等他回答，谢疏便转快步往门走去。至于他父亲那边，只能次再解释，反正在这场合中途离开这事，他也过不少，他爸应该也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