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他前面说“脱衣服”，是为了给我换药。

    谢玉衡笑了：“那不就对啦？”

    “你怎么了？”谢玉衡问，“是不是屋太？那我把门也打开，给房透透气。”

    声音一变低。

    谢玉衡听着，起先一怔，随即神沉。

    一个字，没让谢玉衡听不妥。等他转，我立刻呼、调整绪。等人回来，已经表现得颇镇定。

    ——是我因谢玉衡的注视，骤然起来的心声。

    我：“……！”

    我泪汪汪地听他问：“沈浮！你怎么了？呀，伤是不是又裂了？等等啊，让我看看。”

    我看着他的面颊，不知是疼昏了还是其他缘故，竟冒一句：“哎，其实也用不着饯。你多朝我笑笑，我就什么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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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我眨眨，认真回答：“嗯……当然会。不过，得可能没有你好。”

    ——没成功。

    警报在心响起。虽不知我失忆之前是什么脾气，行事又是怎样风格，可现在说的话，绝对算得上“调戏”。

    我脸发苦，谢玉衡见了，又：“我给你买了饯，待会儿着可以没那么难受。”

    然后，听谢玉衡说：“你虽然醒了，却还是不好动弹。这样，今天也由我给你脱衣服。”

    早该想到的，以我的状况这动作属实勉。而就在我龇牙咧嘴、再度飚泪的时候，谢玉衡担忧的声音又现了。他凑近我，脸上神慌张。哪怕这样，依然好看得不得了。

    啊啊啊？

    我一儿多余动作都不了，只能任由他摆布。好不容易等到前一波疼痛缓和，谢玉衡也揭开我手臂、腰腹上的纱布。看他的表我就知，况恐怕不好。

    我沉痛地问：“我是不是恢复不了了？要、要不然，我给你述一封绝笔信，你日后找到我家了就给他们。”

    我咙还在发，但不想在他面前显得奇怪，迅速回答：“好。”

    谢玉衡还是柔和地说：“说什么‘辛苦’。要是躺着的人是我，你难不会这些？”

    第3章 换药

    “你，”他呼，明显在努力柔和语调讲话，“不要多想。没事，伤已经在愈合，裂开的地方不严重。我正好给你换药，可能有疼，忍忍就过去了。”

    得了答案，我哭笑不得，开始觉得自己在自讨苦吃。再想想他也是个伤员，却要为了我忙里忙外，一时愧疚更多，回答：“辛苦你了。”

    啊？

心声。

    原先就只有一个壳的“镇定”在最短时间七零八碎，我严重受惊，连上的疼痛都暂时忽略，猛地窜向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