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骑，就是整整一夜。我专注于前方的路，零星其他心思也都给了谢玉衡，不想让他被颠簸得不舒服。如此一来，我连天边泛起的蒙蒙亮光都没察觉。

    他摸了摸我的脉，不知怎就了判断。我再度“嘿嘿”笑了，答：“当然啊！你以后再也不用灵犀卫那些事儿了，想什么就什么，这不是很值得开心嘛？”

    谢玉衡：“……不要说‘不用’，你肯定不止一晚上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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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浅尝辄止。可等到了城外，找到匹——谢天谢地，它没有被人偷走——我顺理成章地提：“你上没力气，不如坐在前面，我在后驾。”而谢玉衡了后，况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办？比预期的早死差不多五个月，那些被我害过的人知，一定要开怀。

    我猛地一抖，像是被从某超然天地拉回红尘之中，慢半拍应：“你说什么？”

    我没有任何反应。

    谢玉衡跟着笑，侧过脑袋看我。朝霞照在他脸上，让他本就漂亮的五官之上镀了一层浅浅的光，眉目更有一柔和安宁的味。又距离我那样近，连睫颤动的样都能被我清晰捕捉，看得我忘记心。

    “不过，”谢玉衡又说，“若心的确振奋，睡不着也不奇怪。手给我——嗯，还真是，就兴成这样了？”

    不是没听见，而是整个人的行动机制有卡壳，无法把知和行为联系到一。

    谢玉衡倒是看到了。他碰我的手，说：“沈浮，天亮了。”

    我抿嘴，倒不意外他能看这。在找寻谢玉衡的路上，半晚不眠也是常事。但我此刻拒绝他，还有其他理由：“我真不困，可能是太兴了？”

    考虑到概率极低、却毕竟存在的“那几个灵犀卫侯选半夜醒来，直接追上我俩”的可能，我到底多余想法，开始专心骑。

    谢玉衡叹：“怎么会……你心那么快，再骑去，事了怎么办。”

    我简单：“不用。”

    唉，冷静。沈浮，你要冷静。

    很想说自己是个君，绝不会趁人之危，更不会在还没真正脱离险境的时候心猿意。可喜的人在怀里，我与他刚从各自的“过往”离开，奔向崭新天地。如何不快活，如何不思绪奔涌？

    谢玉衡脸上透担忧，用的力气也更大一，近乎是在掰开我的指，“你得休息！停来吧。”

    我一只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在谢玉衡腰间。埋在他肩膀上，能觉到他发蹭到面颊的。说来是和逃跑时一样的姿势，我的心却已经完全不同。

    谢玉衡很耐心：“你得休息。咱们找个地方，你睡上两个时辰。别担心，我会警惕四周，到了时间就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