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等明儿一早去隔村找找他娘，看能不能要回来一自己的衣裳，再把张大山这衣裳洗净还回去。

    大黑轻巧的从张大山手底溜走，本不在意张大山会不会生气。

    “谁他能活多久！他娘都跑路了，半大小没有人怎么着都活不了多久！”

跟张家老二搅和在一起，之后还能活多久？”

    任山好不容易从家里翻木桶带到了井边，可等了好半天都没见人过来打，只能自己动手。

    这时节，家家都没什么粮，半袋粮，几乎是一家人三四天的粮，这赌资可一都不小。

    “怂货一个，瞧着以后也是任家那小的陪衬！”

    一开始，他还想找自己的衣裳铺在面，不想把张大山的衣裳脏，最主要的，还是他睡觉不老实，他怕自己真的在空炕上睡着，会给张大山的衣裳破。

    买不起同样的衣裳，但他能把这一衣裳洗的净净的送回去。

    再之后的话任山就听不到了，因为说要打赌的两人都走远了。

    “半袋？”

    就在任山将上的灰尘抖落净，准备门去打的时候，张大山也扛起了放好礼品的扁担，摸了一把大黑的脑袋，喃喃：

    张大山这衣裳瞧着就不便宜，他赔不起。

    张大山也不想生气的，但看着近在前的大黑，还是没忍住上前狠狠了一把，才转离开……

    又脏又狼狈，就这么门，他要说他是才起，本没有人会信。

    回到屋里，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更吓人了，炕上空的，连铺盖都没有，他只能用炉取，不敢烧炕。

    “你也认定他活不了多久对不对？那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就赌半袋粮！”

    也不知他蜷缩在炕上多时间，好歹是真的睡熟了。

    家里也没有井，只能去村里公用的井里打，也不知这会儿哪里有没有能给他搭把手的人。

    明明只是伤到了脚踝，他怎么觉着好像整个人废了一样。

    “你想的还怪好的，你家里人少，半袋粮说省来就省来了，我一家老小全加起来能有十二个，我才不跟你赌！”

    第二天清早一睁，他就注意到自己又窜到炕尾睡去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最外面的衣裳上蹭的全是炕灰。

    “大儿，替你爹许愿吧，只要今儿你爹能得了你娘的门，爹今晚回来就给你煮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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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还是得起，总不能一个人瘸着饿死在家里。

    “……”

    “啧！”

    可他一只脚使不上劲，折腾了半天，也只有一桶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