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过几位祭品房间，这次到自己了。

    我到发麻，手心全是汗，不由自主地想要逃离这里。但我的两位助理一左一右驾着我，让我无可逃。

    在去之前，我和蒙和平有一次短暂的告别。

    我们两人都明白这次八成又会现死者，也许只死一个，也许我们两个都得死。

    无论如何，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会面。蒙和平在抱怨没有酒喝之后，突然用力抱住了我。

    “在这个倒霉的世界上，最后一段时间有你们这些朋友真好，我也算不虚此生了。”

    “胡说，什么叫作最后一段时间……”

    蒙和平打断我的话，说：“不要自己骗自己了，在我心里，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很难受，双开始发涩。

    “和你说个事。”蒙和平压低声音对我说。

    “什么事？”我问他。

    “如果我侥幸不死，我一定会提着刀去找郑宏颖为你报仇。”他说，“如果你没死，也一定要想尽办法替我报仇，我绝对无法容忍杀害我的人继续活在世上。他多活一秒钟，对我来说就多一分残忍。”

    我郑重地了。

    助理们开始促我们尽快结束对话，要参加仪式了。

    我和蒙和平被分别送两个房间，我在七层，蒙和平要到二十四层。

    我躺在木箱里，从心底泛起一厌恶——我不喜这躺着等死的觉。

    因为我不能够停等死——

    他亲切地停等我——

    车中只有我们俩——

    还有“不朽”同行。

    我们慢慢行驶，他知无须匆忙，

    而我已经放

    我的劳作，和我的懒散，

    为他的殷勤有礼。

    我们经过学校，正是课间休息

    孩们正在游戏，喧闹；

    我们经过注目凝视的谷的田野，

    经过西沉的落日。

    我们在一座房舍前停

    似乎是隆起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