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大早吃完饭就去看伤员况了，还和直隶的几个武官谈论地形，且要他们此次一同保护皇上回京。

    忙完的时候已是饭，他都忘了顾着自己。

    “没，我今天醒来就在忙。”

    胜衣起从箱中拿药箱，“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包一。”

    …

    “百依百顺的表面藏着目的，是说你？”

    胜衣正在给鄂尔多的纱布打结，她不禁愣了一，当时砚耳好像站在她后侧，竟没注意。

    “你问这个什么？我对你也不百依百顺。”

    鄂尔多笑了一，“我本以为你会说你喜温柔的。”

    -

    他拿着第二张纸，手却一直捂着一分。

    “你喜温柔的男吗？不想着把你占有，而是全心全意你，任你打任你骂，对你百依百顺的男？”

    他捂的正是面的话。

    胜衣好像早就说过让他温柔。

    面是什么？“喜。”还是“当然喜。”

    …还是“喜，可是鄂尔多不会放过我的，我也不想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会如此害怕，他不敢看，甚至很张。

    泪已经先蓄来了，面的答案定是他想的那样，定是让他害怕的答案。

    算了，先看一列。

    “百依百顺不叫…”

    他的心慢慢放松，手也不再遮掩。

    -

    鄂尔多抱着她坐到自己的侧上，面上带着笑意，静静看着她。

    “怎么了？”

    他将手环在胜衣腰上，“你特别好。”

    -

    孩童时期大家都顽劣，可鄂尔多不仅顽劣，他力气还大，手没有轻重。

    佯装不小心猛的踩讨厌的人一脚，或是趁学时，将背地说他坏话的同门罩起来…

    “据说胡人睡在草原上，整天吃粪羊。”

    鄂尔多把他打的鼻青脸，鼻血和嘴角的血混在一起，且他的嘴里还有一坨带着草料的粪。

    他自小得就比别人，同门男在他面前跟歇掉的豆芽一样，更没人敢惹他，只敢背后说。

    他幼时经常挨打，每次都被打的很狠，每次都是因为他又欺负人。

    跪着被爹娘打好多次才收敛，哭的稀里哗啦的，才只撕人家的书，扔人家的东西。

    爹娘死后他变的沉默寡言，但这病并没有改掉，刘墉也打过他好多回，才将他打的收敛。

    自从开始朝为官，每天忙着杀人追人，他这病也渐渐没再复发。

    没想到在知府时犯了，他说的那些不是机密，且她武功很低，想死她如同呼，本不需要折磨她。

    本来只是想问她在这里什么，在看到她上血后，这儿时的病又渐渐复发了。

    拽她扔在地上，还掐她脖，本想着她会哭着喊着求饶，没想到她真就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鄂尔多心里有些不，便盯着她不让她睡，她竟也真的一句话不反驳，趁自己睡着了才睡。

    第二天她还是如此冷静，好像坐地上睡了一夜的人不是她，鄂尔多莫名心烦，便给她扔了两个馒。

    意思就是让她像狗一样跪在地上吃，没想到她只是淡淡看了一那馒，什么也没说。

    她裙上的血迹很大一片，浸满了整个膝，里面伤肯定更大。

    她也不喊疼，也不嫌饿，也不吭声，也不哭冤。

    在向她歉时，还因自己的腹之继续为难她，让她天天饭，结果她真的去了，且还不毒，也没有故意将菜难吃。

    鄂尔多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好像生死都随便，怎么对她都说没关系。

    所以在他杀雷老虎时，才忍不住提她两句，况和他想的一样，他忽然觉得她有些可怜。

    他除了爹娘从来没有对谁关心过，更别说对谁温柔，嘘寒问，觉得谁可怜，在乎别人的受。

    可是在面对她时，竟不自禁的变得温柔了些。

    有时在她后，能通过面前的妆台镜看到自己的模样，十分陌生的温柔，他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