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真粉丝，有些是凑闹的路人。楚别夏猝不及防被堵在人墙里，扶了一网吧门把手才在人群里稳住，没有被蜂拥而来的纸笔浪淹没。“别急，别挤！”为罪魁祸首的网吧老板，在人群里将功补过地维持秩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楚别夏考虑着礼貌，在摘帽和摘罩之间选择了前者。毕竟，人是真的有多。而他社恐。“帽是新周边吗神？”有女生笑着喊，“超好看！官网怎么不让你模特展示啊！”摘帽后，楚别夏微微弯起的睛便再无遮挡，他温和：“帽是跟赞助商的额外合作，他们只申请了ip联名。”旁边人一针见血：“懂了！钱没到位！”周围哄笑成一片。楚别夏也觉得好笑，却摇摇，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别这么说人家赞助商啊，要是传去，tug赛季掉赞助，我跟战队说就怪你。”谁知男生更兴奋了：“好啊好啊！楚队关注我！我微博id是不嫁神不a游戏！”楚别夏：？他无奈地弯着睛笑，没说什么。“楚队脾气好不跟你一般见识！”女生举着自己手里不知从哪儿薅来的纸，终于蹭到了第一排，星星，“楚队求签名！”“我脾气也不好的。”楚别夏笑着。男生毫不示弱：“我楚队真要是什么时候训人，那绝对是别人的错！”楚别夏给女生签完名，手还没来得及放，面前就又递过来一个本和笔。他默默提了气，双手接过来签名，摇回复男生的话：“没有，别人称不上错，我也不可能永远是对的。别这么想……”“楚队你真的特别温柔没有架呜呜呜！”另一个粉丝捂着嘴，激动得泪汪汪，“恭喜小考拉fvp！太了！tug唯一大爹！”听到“fvp”，楚别夏愣了一，旋即垂眸。“是队友合到位，我是烟位，只是起辅助作用。”他的语气依然温和耐心，却又和先前有些许差别，但那一细微的差别湮没在鼎沸的人声中，没有被人捡起。楚别夏的声音藏在其中，无声叹了气。他垂着睛，尾依旧是带着笑意的微弯，小月牙一样遮在细密的、向倒伏的睫后，那双瞳偏浅的睛里，绪却像被蒙了层纱，模糊且淡。楚别夏还惦记着相亲约好的时间，有想走了。但耳边一声声的“喜”把他困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他只好又机械地签了几张名字，双手递还过去后，还能温声说着“谢谢喜”。粉丝兴奋地问：“楚队是来玩吗？”楚别夏想了想，糊：“来见朋友。”

    他想，现在是一个告辞的好时机。可还没来得及开，又一双充满希冀的睛，捧着纸笔挤到最前面。楚别夏哑然。“让一。”“不好意思让一，门。”后传来波浪般的动静。楚别夏签了名，还没来得及继续思考怎么脱，忽然觉肩膀被另一个人的手臂不轻不重地搭上。接着是一有些陌生的声音，但毋庸置疑的好听。“不好意思啊，来晚了，等急了吧？”楚别夏一惊，垂着的睛都睁大了，向后看去。他一米七七，来人比他半个，几乎跟他差不多的打扮，但更……严实一些。对方还了墨镜，球帽外面又了层外的帽，其余的，就连脸上的黑罩都和他一模一样。看不清五官面容，活脱脱一个坏人的打扮。楚别夏意识要甩掉肩的手，却听见那人地说。“你们好啊，我是楚别夏朋友，我们有赶时间。谢谢你们支持他啊，不过我们确实得先走了，不好意思！”楚别夏眨了眨，接着顺着对方的话颔首，对粉丝们说了句抱歉。粉丝们能有这场偶遇已经足够兴奋，当然不会再耽误自己喜的选手的正事儿，于是纷纷自发让开，挥手别。转的一瞬间，楚别夏觉到手腕被牵了一，那是一个很自然、不刻意的动作。但只是一个晃神儿，对方就已经松了手，哥俩好地拍了拍楚别夏的后背。“走了。”他说，声音比刚刚低了些。但依然好听。绕人墙重见光明之后，楚别夏没有直接拐隔的江南，而是朝反方向走远。边的好心青年没有跟他说话，但不知是不是碰巧，也完全没有要右拐的意思。两人就这么间隔半臂的距离，走去小一百米，谁也没有开，直到楚别夏回，看见后网咖前的人群已经悉数散去。青年突然停脚步，跟着回看了一，确定后面没有人跟上来之后说：“麻烦解决了。”楚别夏弯了弯睛，礼貌：“谢谢。你认识我？”青年沉默了一，抬手把罩往上提了提。“路过的而已。”他说话的绪明显冷淡来，似乎不太开心，仿佛刚刚那个的老同学只是假象。……本来就是假象而已。楚别夏在心里纠正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