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妖怪鬼怪的话，那他也混得太惨了。杜小于蹲到了游朔的面前。“我扶你站起来吧？”游朔朝着他伸手，冲着人笑笑。“谢谢哥。”手是温的，带着人类的正常温。杜小于“嗯”了一声，也不嫌他脏，伸手托住他的手臂，又伸手抱住他的腰，吃力地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杜小于就是个小矮个，力气也小，游朔又只有一条，剩一条看着似乎也不太用得上力气，两个人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好几次都差摔了。好不容易折腾着把人扶到了屋里的椅上坐。“哥，你真好。”杜小于看着对方那张和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差别的脸，突然就有了当哥哥的觉。虽然，他的记忆里，他从来都没有什么弟弟，他爸妈只生了他一个。“嗯，你等一，我去饭，很快就能吃了。”厨房就在楼，就两间小房间，杜小于把书包一放，转就去淘米饭，至于他那个还在屋外惊魂未定的爸，杜小于也没有什么想要去安人的意思。也不想自己家里能有什么，就是真有鬼，也不会找上这个家。能图什么呢？杜小于手脚麻利，很快就煮上饭，家里没有钱，也没有菜，在他妈走后，这日就过得更加困难了。他妈私底有给他一钱，待了让他自己买东西吃，千万别买回家，也别给他爸吃，他都记着。要不然，就杜池那格，他儿得有能餐风饮的本事，才能活得来。因为有了“弟弟”，弟弟又很可怜，杜小于就想着菜，但是他翻遍了整个厨房，都没翻来半可以吃的荤菜。家里倒是有两颗包菜……隔家自己的，送过来的。剩，只翻来一个咸鸭。再就什么也没有了。杜小于对着这菜在心里叹气，对他爸的厌恶也到达了一个。要不是他那个不像话，对人大方到海了去的格，他们家这日，怎么也不该过成这样。“哥，我想喝。”正当杜小于气着，弟弟乖巧地坐在那里，小声地喊他。他从那语气里听了，对方生怕自己麻烦到了他的意思。

    “哎，来了，你等一。”杜小于只好把这些绪都收了起来，倒了杯，给弟弟端过去，喂他喝。屋里静悄悄的，杜池在外面踌躇张望，看着这天一黑去了，邻居和他说了几句话，见他没有什么事，也回去继续烧晚饭。邻居说，那个趴在地上的鬼，是他的儿，小时候被人贩偷走了，直到前不久才找回来，这孩命苦，好端端地就那么少了条，还一直被人贩当成乞丐，扔在大街上乞讨，这么大，就没过过好日。杜池听着都觉得很可怜，他和杜小于不愧是父，脑回路在这时候格外地相似。这要真是什么鬼，那这鬼混得太差了，太没用了。他家里什么也没有，这世界上就是真有鬼，也不会来赖上自己。给自己壮了半天胆，杜池终于鼓起了勇气。他探往屋里看了一，见儿已经去饭了，另一个“鬼儿”坐在椅上，他看得清楚，有睛有鼻，还有影，他一不壮，甚至像是只要来个人，一掌就能把他拍死了。看着还真有可怜。杜池这人吧，大缺，也是大优，心是豆腐渣的，得不像话，不像果冻还会弹一，他是纯戳一，都能把他戳碎了。连弹都没有。一看这个“儿”可怜，杜池直接忘了怕了。他走了屋里，正好看到大儿给“小儿”喂喝，他平时也家务，去到厨房里看了一，米饭是有了，但是家里没有菜。就两包菜，还有一个咸鸭，这可怎么吃啊？杜池摸了一袋里，那里有随带的三百多块钱，他掏了来，准备让杜小于去最近的熟店里买个一只烤鸭吃。他刚开，就有人探了来。“杜哥，还没吃饭呢，走，我叫了大峰、大壮他们几个一起喝酒，走走！”说话的男人和杜池差不多年纪，一笑满因为年烟而发黑的牙。杜小于和游朔闻声一起回，看到那男人的样，两个人都忍不住皱眉。游朔是觉得对方那嘴是真脏，看着都有影响他的，而杜小于则是反这人隔三差五来喊他爸去喝酒，说是谁谁谁请客，可一般到最后，付钱的都是他那个冤大的爸。他觉得，要不是他爸每次都会抢着付钱，对方可能也不会次次喊他去。可他也不住他爸要买单的手。“陈叔叔好。”游朔皱完眉，瞬间就换了表，笑着和人打招呼。那个男人看到少了一条的游朔，眨了两睛，才像是认了他。“哦哦，是小于的弟弟，你们吃饭了吗？要不和陈叔叔一起去吃饭？”游朔继续笑：“谢谢陈叔叔，你们大人吃饭，我们小孩去不方便，我们就不去啦，陈叔叔你可真是我爸的好朋友，吃饭每次都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