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清凉，蒋辽避开摔伤的位，包扎得娴熟不松不仅刚刚好。廉林看他悠然自在地给自己缠伤，心里那怪异又冒了来。“行了，你去帮我找块净的纱布来。”蒋辽最后缠好布条打了结指使廉林，然后拿擂钵起来过去清洗。以前住的房间房门正打开着，廉林走过去看到里面被整理过。只整理了床的位置腾来睡觉。看得来整理的人只是短住，甚至也只了床附近会活动的地方，之外的地方没打理过。廉林在门站了几秒，去拿了纱布回到后院，蒋辽从厨房捧着一个不小的碗来。他走过去看清碗里的东西后愣了一，没想到蒋辽还回来了蜂巢。蜂巢被破坏了一些，蒋辽挑净的蜂巢扎破放到纱布上，廉林蹲帮忙。全好后收起纱布挤压，蒋辽拿绳绑到刚才从厨房找的木上，回去堂屋架到两个椅中间，底放着罐等蜂来。蜂看着应该能来两三斤，这年代的糖贵，最便宜的糖一两要十几文，普通些的都要三十几文一两。不过蒋辽没想过拿蜂去卖。蜂这样静置只要不碰到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蒋辽拍了拍手，对廉林说：“你以后每天上午用蜂泡喝，喝一段时间之后可以隔天再喝。”廉林愕然看他：不拿去卖？“不卖了，反正不多留着自己吃。”蒋辽说。廉林看着他转走开，随后意识到什么，垂了垂微抿起。蒋辽拿了钱袋回来坐到桌前，问：“以前借的那些钱，欠条都留着？”到月底要先还一分欠的钱，听完蒋辽的话，廉林去房间拿了欠条来。以前和村里人借的钱，零散的数廉林自己就还清了，剩的都是借的数目多的。蒋辽看完欠条，现在他们还欠齐百德二两银，村东的程屠还欠一两，以前跟廉父走商现在搬到镇上的一个叔伯，还欠他500文。蒋辽现在的家有一两三钱多，他想了想，数来五百文钱推到廉林面前：“镇上张伯的五百文，这次全还清。”“村就先还三百文，程屠还两百文。”他又数了两份钱来，让廉林装好。钱袋最后还剩三百三十五文，得留防用。蒋辽把钱收起来，想到廉林袋只有五个铜板，自己山后万一他要用捉襟见肘的就不好了，于是又数了一百个铜板来给他备用。

    廉林垂眸看着前面的钱，面犹豫了一阵，起来拿钱袋分别装上。蒋辽会跟他和离，他不该再麻烦蒋辽，更不该再用他的钱。但家里欠的钱不能再拖，他现在没有办法自己尽早还上……只能以后再把钱还给蒋辽。酷暑天村里人都是早早便起了去地里劳作，不然太一来不了多久就得先回去，等午太没那么烈了再去也忙活不了多时间，赶着庄稼的就得被耽误。廉林平时起的就早，今日卯时才过就起来了，没想到蒋辽起的比他还早。晨光熹微，厨房着久没用过的油灯，蒋辽侧对着门站在灶台旁擀面。现在蒋辽现在厨房的画面，廉林还是不太能适应，他站在原地看了一阵，转去洗了脸，然后去剁草等门前再喂。这边离村中远，夜间幽静，蒋辽睡眠足起得就早，起来了没事便琢磨着早餐吃什么。这里的人早上都是个窝窝，条件好些的能吃上带馅的包，蒋辽闲着没事擀了面条。面条煮开后放了油盐调味料，又煎了，最后上熟备用的青菜再撒上一把葱，顿时被面的卖相和香味勾了来。蒋辽以前都没发现自己还有在厨房吃的这方面的耐心，只能说环境使然。他端着两碗面去叫廉林。这早餐对蒋辽来说是非常普通的，家里材多他还能得丰富些，但对早上有时都不一定能吃上窝窝的廉林来说，就太过奢侈了。让村里人知他们晚上一顿饭能吃掉一斤多，早上擀面还吃，不知会怎么说他们败家。廉林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再照蒋辽这大手笔去，昨天买的米面可能不了几天。吃完面廉林去洗碗，蒋辽起去拿屋角落的稻，没多久廉林提着个竹筐来，里面装着在舍沤的。廉林为了给廉母治病卖了家里的田，剩的几亩地离的远又旱不适合秧田，之后都是在李家的秧田撒稻。李家的秧田就在近村的山脚，借着微亮的天光，两人带上农走过去，路上偶尔碰见几个扛着锄赶去劳作的村民。李家的秧田地势好靠近河渠，这附近都是平田，离的近好打理，是村里田最好的位置。现在望过去，空旷的田野间已经有不少人在地里忙活上了。这会儿田野间来的晨风清凉舒，空气中夹带着泥土黏熟新生的气味。蒋辽放稻，站在田埂上舒舒服服着风远眺，旁边的廉林已经脱了鞋挽上脚，拿着农走秧田。秧田李家自己用了大半，耕垄之间隔开距离了几个稻草人防止鸟雀过来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