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白澈恢复了原本的样，抱着手靠在灶台边看她忙碌。

    他那致柔顺仿佛时时刻刻动着光华的银发最末的发梢落在灰的灶台边沿上，看起来是那么的格格不。

    蒸笼的面积不够大，一次刚好只能蒸十五只大约拇指短的枣千层糕。

    面前是两个同款的白瓷盘，全取来，刚好一个盘七个，一个盘八个。

    阮晓云把装了八个的盘挪到刑白澈的面前，顺手把他搭在灶台边沿的发尾拨去。

    刑白澈看着那盘，似有不满地说：“很晚了。”

    阮晓云：“我知。不过，我想他应该还没有睡。”

    于是刑白澈脸上的不满就更胜了。

    “他让你夜不睡，专门心去安？”

    到底夜了，忙碌了一阵，着实有些困，阮晓云扶着灶台在一边的凳上坐，轻轻：“都是凡人罢了，伤心难过自然需要安。”

    刑白澈不以为然，他并不在乎旁人需要什么，他只在乎阮晓云需要什么。

    比如现在，他觉得阮晓云需要睡觉。

    但是阮晓云似乎不这样觉得，继续说：“我完全没有想到升仙阁那边最后竟然会说这样的话，你也看到了公山伟最后的表……”

    那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希望被彻底摧毁的绝望和委屈。

    以及，怨恨。

    以至于回到丹凤岛之后，不和任何人，一言不发就跑了。让沐承葵在后面怎么追他，他都不理会。

    阮晓云叹息：“他还小，受不了这打击也正常。”所以自己才想着心去哄哄他。

    刑白澈并不同意她的说法：“十六，不小了。”

    阮晓云：“说到底，我也有责任。”

    刑白澈：“与你何？”

    “就是因为我让他充满了希望，所以失望的时候才会这么痛苦。”

    刑白澈：“达不成你对他的祝福，是他的实力和运势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阮晓云苦笑：“其实仔细回想，我就不应该把话说得那么满，果然还是我说话不过脑，想一就是一，不知全面考虑，也不知应该留些余地……”

    刑白澈嘴笨，不知应该怎么安她，只是过去摸着她的：“你还小。”

    阮晓云顿了两秒：“……不是，我比他还大一岁。”

    刑白澈执拗：“那也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