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飘忽的目光最终落在他脸上，他底一片，不似作假。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他的演技未免太好了。

    沈嘉念角挽起的弧度很浅，声音也有些气力不足，透着难以掩饰的疲倦：“我们能走了吗？”

    “等我一会儿。”

    傅寄忱扫视一圈，去茶室找傅政鋆别，还没去，先听见魏荣华压着声抱怨：“看你儿的好事，老爷指不定怎么责罚他！你倒好，还给那女人好脸，别告诉我你真拿那个不的女人当儿媳妇！”瀈

    傅政鋆语气愠怒：“你少说两句。”

    “我再不说，你儿把那个女人娶回家……”

    傅寄忱用力拨开推拉门，“哐当”一声，魏荣华吓了一，声音戛然而止，心慌慌地看向门，对上傅寄忱不辨喜怒的一张脸。

    “我们准备回去了。”傅寄忱假装没听见那番话，淡然打完招呼，准备离去。

    “等等。”傅政鋆说，“来，我们聊聊。”

    傅寄忱回绝：“时间太晚了，回吧。”

    他转走开，从保姆阿姨那里拿走简单清理过的旗袍，揽着沈嘉念的肩背，离开灯火辉煌的屋。瀈

    半晌，魏荣华住剧烈动的心，一脑将憋了许久的郁气全都发来：“好好的日搅和成这样，这叫什么事儿啊！”她转冲傅政鋆，“你瞧瞧，现在家里还有谁能说得动他？！我听徐家二房的太太说了，徐幼萱不日归国，他是要结婚的人，还跟外面的女人不清不楚地搅在一起，让徐家的人怎么看？！”

    魏荣华素日的温婉气质然无存，声音一比一尖锐。

    傅政鋆被吵得疼脑胀：“他要是真不愿意，你也不能拿刀架他脖上着他娶徐家的千金。”

    魏荣华眉心直：“你的意思是说，放弃这门联姻？那你去问老爷同不同意！”

    “事还没到定论的时候，你就别掺和了。”

    “你以为我想掺和是不是？！我还不是怕寄忱自毁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