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盟从侧窗向他挥手，尽从季晨的角度不一定能看得见。

    飞机侧方地面，季晨挥动着指挥，给手势：“可以，再见。”他又加上一句：“起落平安。”

    塔台制：“o37001晚上好，允许放行至成都。使用跑17l，bravo oscar tango 9 zu delta离场。修压1012，起始上1500米。”

    望着驾驶舱舷窗那个模糊的影，季晨会心一笑，默默在心里念着：“回见，萌萌。”

    “o37054可以跑36r。”塔台制员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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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一整。白日里繁忙的圳宝安机场渐渐在夜中安静来，最后一班落地旅客取完行李各自离开。

    跑行，在与塔台联络的无线电里，褚煦梁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塔台你好，o37054，36r跑外等待等待。”

    从机组车上走几名着制服，手拉飞行箱过夜袋的飞行员。在这座城市即将沉睡时，他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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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机坪里，季晨和同事完例行检查，挪开固定飞机胎的锥形筒，用无线电耳机向机组汇报：“离港前检查已完成，地面已就绪。”

    驾驶舱，张盟耳机从右侧舷窗看向地面那个穿着反光背心的瘦影，回复：“刹车已松，准备推。”

    “o37054地面风020/3，跑36r可以起飞。”制员指挥着江新年的飞机起飞。

    如今他和褚煦梁都是机，几乎排不到一个驾驶舱。但坐在同样的位置，手握纵杆。江新年捻了捻指的茧，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如今江新年充满柔地抚摸自己指的茧，从二十岁驾驶航校的斯纳，经历无数筛选和考验，最终成为一名合格的飞行员。

    那时候的他担心遇到同行，生怕会和一个男人纠缠在一起。于是在碰到对方掌心薄茧的那一刻就像是敲醒了脑海里理智的警钟。

    “36r可以起飞，o37054。”江新年复述完毕后，这架飞机就顺着跑中心线开始不断加速行，最终抬起机升向黑夜中的天空。

    他和机褚煦梁合着相继启动飞机的1号和2号发动机。待发动机运转稳定，完成启动后检查单，张盟向地面联络：“启动完成，见手势，再见。”

    他从侧窗往外望去，36r跑一架s航黑涂装的737正伫立在等待，那是江新年的航班。

    褚煦梁今晚和张盟一起飞成都，他向塔台要放行：“塔台你好，o37001申请放行至成都。”

    江新年从飞机上回望地面，他梁哥今晚也有班。起飞时间差不多，他们是一起来的机场的准备。

    “o37054可以跑36r。”江新年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