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肃穆，见夏柯沉半晌, 目光迅速惊恐起来。该不会法师真的是要用寿命换取施法能力吧？那夏柯用了这么多次法, 刚才还跟血鬼打了一架, 这得耗费多少年的命！他才刚跟夏柯结婚，还不想年纪轻轻就当寡夫啊！“你在想什么？”夏柯看他瞳孔地震的样, 好笑地抬手揪揪他的耳朵, 没用力, 指腹在耳廓剐蹭而, 带着一酥麻的气，让赵淖迅速红了半张脸, “法师的寿命理来说是要比普通人一些, 也有不少续命的炼金术法, 但是法师大多作死，所以——”他话里的作死还真不是夸张。法师向来离群索居，不与常人接，而是钟于研究法，有时为了搞懂一法术，别说原始森林或妖乡了，那可真是海底两万里都能去得。“单就我认识的法师，有一位是为了研究生变形法，想要去鲸鱼的肚里研究生理结构，结果钻了吞天鲸的嘴里再没能来，”夏柯掰着指数，“还有一位是听说了登月计划，于是潜航天火箭想要去月球一探究竟，同样没能回来。”他顿了顿，补充：“不过他可能只是运气不好，我师父知这事之后，耗费了极大代价寻找他的死因，本以为他可能是被外太空的法生杀死，或者是法差错导致无法转换空气，没想到是他潜火箭时错了地方，竟不知怎么跑到了燃料舱。”赵淖/裴诀：……虽然但是，跑火箭之前，不应该探查好火箭的构造吗？夏柯摊手：“所以到目前为止，全国的法师加上我也就剩了三个人，你们能理解的吧。”“难怪这些血鬼组团欺负你，”裴诀捂脸，“你们法师怎么回事，就这么不惜命吗？”夏柯叹了气。在师父没有被血鬼谋害之前，他自己何尝不也是居简，即使外游历，去的地方也大都是妖乡、古森林这些人迹罕至的凶险之地，除师父外了无牵挂，自然也没有惜命的想法。若非因血鬼的追杀走投无路，又为了逃离而咽假死药躲城市，他甚至连手机都不怎么会用。“好在我还是很幸运，”夏柯明亮的眸望向赵淖，目光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喜悦，说到这里，他中的幸运是什么便不言而喻了，然而他与赵淖对视片刻便垂了睛，将先前的事如实托，“我们之所以会结婚，其实是因为一仪式法……”时至今日，夏柯也没把那仪式法的功效完全明白，无论是群众的幻境法还是因果极的事实更改，都超了那仪式法本应到的准——即使同样属于禁咒范畴，作为心血来时用偶然发觉的古籍倒腾的仪式法，其威力本该更弱几个台阶，至于为何发挥那等准，夏柯思前想后，只能归结于自己运气太差。不过这不妨碍他给赵淖解释清楚，毕竟仪式法最终导致的结果算是明明白白地摆在前了。

    “……因为国际法联盟协约的规定，作为法师，我不能随意法的存在，”夏柯诚心歉，“是我欺骗了你，又把你们卷了血鬼的追杀，之后我会尽全力保证你们的安全，或者你们想要其它补偿也可以提来。”赵淖艰难地消化完整件经过，甚至没来得及思索自己曾经了多少蠢事，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事：“那你现在会不会受到国际法联盟的制裁？”夏柯抬看他，心里绵绵的，蓦得踮脚亲他一。赵淖意识搂住他的腰，弯了角，正要回吻，旁边的裴诀重重咳嗽两声，吓得夏柯兔似的往后几步，瞪圆了睛不肯再往前了。赵淖磨了磨牙，虽然有把自家发小赶门的冲动，却也同样不大好意思，脆转移话题：“我最初被伯爵公司盯上也不是因为你，现在想想，你早就救过我好几次——救命之恩以相抵，算起来倒是我赚了。”尽夏柯说什么是因他牵连，一直在查伯爵公司底细的赵淖心里却清楚的很，自己家大业大，新推的3d技术又合了血鬼的胃，即使没有夏柯这事，自己也逃不掉血鬼的毒手。甚至当初让自己以为自己有双重人格的事，那场蹊跷的醉酒和绑架，都很有可能是血鬼的手笔。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夏柯回忆片刻，：“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为了不引发法波动引到国际法联盟的注意，血鬼不敢在大广众之用太的法，所以解决起来还算简单。”他只字没提自己为了给赵淖修复灵魂用掉的成堆的珍贵药，赵淖自然也没想那么多，若有所思地，还是有担心：“你真的不会被国际法联盟惩罚吗？”“没事，个报告就行，”夏柯摇，“你现在是我的合法丈夫啦，又不是外人，只要理由得当，联盟里那些痴心研究的老们才不会那么多。”赵淖松了气。裴诀：“等等，那我呢？”“你又不是我告诉的，是伯爵的错，”夏柯理所当然，“放心，伯爵现在被药得昏了，他肯定会为你遮掩的。”“药？”赵淖好奇。“不是什么大事，”裴诀迅速转移话题，决不给发小嘲笑自己的机会，“你就打算一直拎着这几只小老鼠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