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禛沉默着给他消毒，安东泪汪汪问：“就没有不疼的手段吗？”沈禛的手一顿，叹气：“你要求还多，没有。”安东彻底蔫成小白菜不说话了。大的鲶鱼上岸后还在翻，大嘴一张一合，睛里透诡异的光芒。比起沈禛和迟在河里捕的表光净的鲶鱼，这条鲶鱼的上有很多麻麻赖赖的凸起，这使它的背看起来像是爬了一层癞蛤蟆。这样的变异生，众人不打算往嘴里，他们把鲶鱼扔远，保险起见还都用白酒了沾染过鲶鱼的表肌肤。湖边恢复宁静，傍晚时分，众人扎好帐篷，吃饱喝足早早休息，照例上次的安排守夜。小羊们在晚上会被绑在车轱辘边上休息，沈禛将帐篷掀开隙，以确保能够看到小羊的踪迹。柳倾和几个孩抱着一堆艾草从树林中走来，将它们铺在火堆上烘烤，这东西只要仔细找，在森林中还是很好找的，他们这一路都靠艾草驱赶蚊虫。将多余的艾草装到车上备用，大家守夜的守夜睡觉的睡觉。营地陷寂静。第一班守夜的是顾安和另一个大孩，刚夜少有危险，他们在营地周围走了几圈，坐在火堆边上小声聊天。火堆只能照亮营地周围，再远的地方都是黑暗的。名叫莫雨的大男孩盯着他们扔鲶鱼的方向——那条大鲶鱼躺在树，已经死去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条鲶鱼的黑影在动。“安哥，你看那边。”他在变声期，扯着公鸭嗓小声对顾安说。顾安将视线投过去，黑影一动不动。二人盯着黑影看了片刻，没有任何变化。“看错了吧。”顾安睛，他们这班快到时间了，一班是柳倾带一个大孩，他们这些孩私心里都想让大人多睡一会儿，因此顾安没有主动去叫柳倾。火堆噼啪作响，顾安躺在草地上，白日的燥尽褪，天空中星明亮，他一时看呆了。大鲶鱼还躺在地上，若是从顾安他们的方向看过来，鲶鱼完好无损，而在他们的视线盲区，鲶鱼的另一端，这条鱼已经被掏空了。两只大猫接力，将大鱼开膛破肚，撕扯净的鱼，叼给小猫。几只小猫都凭借自己的本事抢到一鱼吃，只有一只，孤零零待在角落里。

    大猫走过去蹭蹭小猫，带着它走远了些。柳倾打着哈欠来换班，总觉得自己听见了猫叫，一声哑一声甜，渐渐地两猫叫声都变得甜起来。他不会怀疑自己的听力了问题。示意和他作伴的孩守着营地，柳倾拿起火把抬往黑暗走，走十来米远，没等他到鱼边，他听到的树上有鸟落的声音，柳倾抬起。亨利先生神抖擞从树上落来，柳倾掀开扫他一，啧啧：“呦，你还能找到我们呢？我还以为你丢了。”亨利从迟家飞走后，只用了三天就追赶上沈禛的车队，但是他没跟着车队走，和柳倾打了招呼后就不见踪影，要不是他偶尔还会现一次，柳倾还以为他的乌鸦走丢了！“咳！”亨利难得扭，吞吞吐吐对柳倾说：“丽善良大方聪明的柳倾先生，您是否认为，您家的屋还能再住几只像我一样聪颖丽的乌鸦呢？”柳倾正在哈欠连天张着嘴，闻言脸都僵了，“啊？”他盯住亨利，“我要是说住不呢？”“这也没关系，亲的柳倾先生，当然，这对您来说并不是什么很大的事，可是，先生，您的乌鸦可就要伤心致死了，”亨利作地用翅膀尖睛，啜泣一声继续说：“乌鸦是一夫一妻的好鸟，能找到合心意的伴侣不是个容易事，您也有会的吧！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合心意的伴侣，您是懂我意思的吧？”柳倾在他拙劣的演技中看到另一只鸟的影，“好的不学学坏的！”他恨恨地小声嘟囔，“所以，你这么时间不见踪影，是因为找了个老婆？”“是，是的先生，我更愿意称其为伴侣，我从没想过我还有这样的一天，那天她在风雨中穿梭，她的姿真是极了……”亨利的嘴被柳倾住了。“停，打住，带回来自己养，你休想我帮忙！”柳倾可不想听亨利的彩虹，难他还能拦着亨利吗？亨利又不是杰克那个笨，他离开人类也能活得很好，柳倾并不是很想失去亨利这个鸟朋友。但是……“等会儿，”柳倾反应过来，狐狸撑成杏，“什么叫几只鸟，你不是一夫一妻吗？！”“既然您同意了，请允许我为您介绍！”亨利起脯，示意他抬向树上看——那里落着一只大乌鸦和四只刚齐的小乌鸦，小乌鸦歪着脑袋，丑萌丑萌看着柳倾，“啊！”它叫。亨利立刻发“嘘”声教幼崽，小乌鸦蔫蔫闭嘴。对上亨利期待的目光，柳倾扯起嘴角，“啊，迎。”他这是梦没醒吧，怎么才不到两个月，亨利连小鸟都有了？！亨利天喜地要带着小鸟车里住，他和伴侣能跟着车飞，小乌鸦才刚能独立行动，飞太远不现实。柳倾睁睁看着亨利叼起一块蓝宝石的大丝巾，将四只小鸟赶去，和伴侣一起叼着丝巾，把小鸟送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