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被挡在门外，双颊绯红迟迟不褪。浴室里哗哗声响起，陈诗使劲拍拍脸，边往卧室走边呢喃说：“嘛啊，有什么可脸红的。”回到房间，陈诗先关小夜灯，再关大灯，随后她把客厅沙发旁边的小板凳搬到南舟房间门，乖乖坐在那里等南舟。她双脚并拢，双手覆于膝，睛睁得炯炯有神，竖起耳朵听浴室动静，生怕一分心，南舟会跌了撞了。陈诗没有照顾过谁，可她想照顾南舟。半小时后，南舟来了。陈诗快步走过去。南舟手里拿着已经洗好的衣，倚靠门边，无力地气。她的发只用巾过，没有，串串珠沿着发落，经过脖再淌耸起的锁骨里，那里盛满，里倒映陈诗失神的模样。陈诗掐了掐掌心，“姑姑，你快回房间吧。”发遮住南舟侧脸，陈诗不知南舟有没有，只是在南舟走到她边，发过她的肩后，她知她的心又开始不安分了，不安分到她本就控制不了，她回了，目光遍遍从南舟背影碾过，看不腻，很上瘾。陈诗不想去细究上瘾的原因，也不想去戒毒，她任由心狂，毒瘾发作一样想靠近南舟，她跟着心走，快步过去接过南舟手里的衣，去晾上了，然后关了浴室灯，去了南舟房间。南舟还没有睡觉，坐在床边发呆，她看上去有很多心事，很难过很难过。陈诗无能为力地杵在一边站，接不住南舟的难过，只能叹气，烧一壶过来。陈诗提着壶回来了，南舟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有睛在眨。姑姑是怎么了。陈诗鼻一酸，突然觉得南舟很可怜，好想过去抱抱她，拍拍她的背，像小时候哄一排芭比公主睡觉一样温柔，告诉她，你不要难过了，你难过我怎么也跟着难过了。陈诗将壶放到桌上，走到南舟面前，蹲，满脸担忧地看着她。陈诗用很轻很柔的声音安她说：“姑姑，别不开心啦。”南舟空的中恢复一丝神采。“你困不困？想不想睡觉？”南舟轻微地。陈诗鼓起勇气朝南舟伸手，“别着发睡觉，你去椅上坐，把发再睡好不好？”“好。”南舟上仅存的力气不足以支撑她站起来，用手撑床，还是不行，痛裂，太想赶睡觉了，于是她将手搭上陈诗的手，再握住。手指从相到相握，小羽的尖尖扫过陈诗心尖，不轻不重，力度刚好控制在让她心，让她发麻，让一向齿伶俐的她变成一个哑，意识不知被谁偷走了，整个人都懵懵的。她们从床边走到椅前，半分钟不到，陈诗把这个手牵得又又。南舟松了手。陈诗的意识一瞬间拉回来了，心却空了。陈诗找到风机，上电，心事重重地递给南舟。

    “给，姑姑。”南舟没接，陈诗低一看，南舟靠着椅背，闭了。陈诗没再叫她，而是鬼使神差地站到她后，风机钮，风起，她的五指穿过南舟柔的发，走的，不走指尖的颤抖。陈诗恍惚再恍惚，只见南舟的发在她手里翩翩起舞，舞得她分不清东西南北了。风机声音蛮大，可以盖过讲话声，陈诗大着胆讲了。“姑姑，你好漂亮呀。”南舟似乎发一声：“嗯？”陈诗一惊，莫非她听到了？陈诗心中忐忑，想去看看南舟有没有醒，她关掉风机，鬼鬼祟祟地弯腰探去看，错呼洒向南舟额，好好，南舟睁了。陈诗猛地退后，手忙脚地，心虚：“差……差不多了，姑姑，你把喝了，我回房间了。”没等南舟回应，她就走了，连晚安都没讲。南舟醉得糊涂，没琢磨陈诗的异常行为，关了灯，上床睡觉了。隔房间的陈诗，小鹿撞整晚。南舟，南舟，满脑都是南舟。陈诗躺在床上，想了一夜，关于南舟，关于陈诗，关于南舟和陈诗。翌日清晨。陈诗起得很早，甚至比冯怡起得都早，以至于她们在客厅碰见，冯怡想都没想就说：“上厕所呀？是不是晚上喝太多了？”陈诗气神十足：“妈，你睁开睛看看我呗。”冯怡打了个哈欠，这才抬起，仔仔细细把陈诗打量一番才发现，陈诗已经穿整齐，就连平时总是歪扭的衣领今天都立整得很。“可以啊，小诗。”“那是自然。”陈诗得意一笑，咬了一手里的切片面包。“别吃这个了，我现在就去饭。”“嗯嘛。”陈诗沉，看见椅就坐了。这时，南舟房间传来阵阵咳嗽声。陈诗猛地从椅弹起，神略微闪躲，咬住面包片，快步回房间拿了书包。“妈，我不吃了，我走了啊！”“诶，时间还早呢，着什么急呀小诗，把早饭在家吃完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