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前提。”“什么前提？”“第一，你自制力足够，不会因为看小说耽误正事。第二，你拥有成熟健全三观，不会被某些小说里传递的某些不健康思想所影响。第三，你分得清是小说还是现实，不会去模仿小说里的节。”“就这三？”“嗯，但你现在，并不备。”陈诗仰看着天板，摇晃脑地笑了，“那我都能到的话，是不是就能看啦。”“嗯。”南舟，又说：“人们好像都错了，觉得十八岁是分岭，觉得中毕业是分岭。十八岁之前不能的事，十八岁之后就能了。中毕业之前不能的事，上大学就能了。好像一个人从生之后，条条框框都给你安排好了，到什么年龄就该什么事，到什么阶段就该完成什么目标。每一岁都在焦虑，每个阶段都在绷。生怕错，生怕自己比别人走的慢了。我觉得这样很奇怪，你呢？”陈诗似乎懂了，却没完全懂。“是很奇怪哈，但是，怎样才算不奇怪呢？”南舟指着陈诗的手机说：“之前没收你手机和小说，是因为你没有节制，熬夜看，上学看，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看，但以后，只要你能到那三，你可以随时来找我，要小说要手机，我都给你。”陈诗捧着脸，声音微微兴奋，“真的呀。”“真的。”陈诗犹豫后说：“到时候，我可以去看任何小说吗？”“嗯。”“像刚才艺嘉发给我的那也可以？”“嗯。”“我的天啊，姑姑，我没听错吧，你怎么这么好，这么开明啊！”南舟神聚焦在陈诗脸上，“你不是问我，怎样才算不奇怪吗。你记住，分岭不是十八岁，也不是中毕业，阻碍你去一件事的因素不是年龄和份，而是是否拥有成熟心智和健全三观。陈诗，我没有走那个怪圈，你替我，走去吧。”陈诗快速捕捉到南舟中一闪而逝的泪。很亮很满一团，在眶里蓄起来，你不知那些泪是什么时候消失的，飞走了一样。就像南舟，她就在你面前，但你很不安很惶恐，你怕她随时会走。陈诗可以接受坦坦的告别，就是无法接受一场不辞而别。陈诗说：“你会看着我走去吧。”南舟看着她，没有说话。陈诗又说：“如果你看着我，那么我一定会走去。”“如果我不看呢？”对视两三秒，陈诗失落地低，“如果你不看，那么，我也会走去。”南舟又不说话了。陈诗抬起，目光定，“因为，你希望我走去。姑姑，我听你的，从到尾，我都会听你的。”南舟好像笑了，她从衣兜里掏一个风车，“给你。”陈诗往后看了一，没有看见，这才后知后觉，南舟刚才门，是专门给她买风车了。这个五塑料风车，中间镶嵌一朵太，好幼稚，分明就是儿童玩。陈诗想象一那个画面。南舟站在卖风车的摊前，“我要一个风车。”

    卖风车的看着就特别和蔼，八成会跟南舟闲聊几句，八成会问她：“你家孩喜风车呀？”南舟冷，百分百会沉默，不去解释。孩的话，该南舟叫什么啊，叫妈妈。陈诗联想到刚才那句被南舟听见的、十分羞耻的话，没忍住脸红了，很重，慢慢低去了。南舟问：“不喜？”“没没没，喜，我特别喜。”陈诗连忙接过来，了一，风车转了起来，南舟的睛跟着弯了起来。陈诗看见了，想让南舟一直开心，于是她一直，到呼哧呼哧气，不动了，腰一猫，上气不接气：“姑姑，我这……我这肺活量还可以吧？”“还可以。”南舟满足了一陈诗的虚荣心。陈诗特容易满足，手肘撑住，把嘴挡上，偷偷去笑。南舟站起，边往台走边说：“别笑了。”“你怎么知我笑了？”“你没挡住。”啊……这……为什么总是糗啊。陈诗转移话题说：“姑姑，刚才你听见我说那句话了，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不正经啊？”南舟拉开台门，“哪句话？”“哎呀，就那句话呀。”“哪句？”“那句那句嘛……”南舟微一侧。心的陈诗终于发现，南舟上扬的嘴角。陈诗恍然大悟，站起，朝南舟小跑过去，“你逗我呢，姑姑，你怎么变得这么坏啦。”南舟似乎往边侧了一，给陈诗让一位置。陈诗站过去。她们一人扶着一侧门，看着对方。南舟说：“我不觉得你不正经。”陈诗笑着歪歪，“如果我非要不正经呢？”“你喜孟池，你是直女。”“你喜男人，你也是直女。”南舟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嗯，所以你不能不正经。”陈诗的目光没有一瞬间舍得离开南舟，她心酸地笑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