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气氛，她转而换话题，冲柳芸笑得亲切：“往后都在铺里事，喊鹿小娘太生疏了，芸，你比我岁数大，唤我小笙就行。”鹿笙帮她们纯粹觉得这俩人太难了，想帮上一帮，可没想过有什么回报。“诶，诶。”柳芸破涕为笑，叠声应。看着相视而笑的俩人，祁枕书的眉不自觉得皱了皱。明明她们只见过三、四面，鹿笙怎就这般与她熟络了？祁枕书不由侧目细细打量起柳芸来。鹅小脸，峨眉淡扫，杏樱，算是一位容姣好的女。忽而，祁枕书犹如醍醐，心中疑云顷刻消散。林纾清，柳芸，宁郡主。只要是碰到相好看一些的人，鹿笙便似乎会多一些关注。想到这，祁枕书心底莫名升起一烦闷之意。“芸，那你何时能来上工？”“我如今无事，明日就能来。”“那行，那明天卯时，你直接来铺里就行，我记得你住在石街是吧？”“嗯，石街，三象胡同。”“那还蛮近的，鹿雨现在怎么样了？”“好多了，她……”眸光越发的低沉，祁枕书压着心底的不快，禁不住声唤：“鹿笙。”鹿笙转，不解地看向她，“嗯？”“时辰差不多了。”祁枕书说着看了一外面的天。“对，对。”鹿笙恍然想起，今日是卓柚生辰，她们与鹿筝说好了，关门了要一起去她家中吃晚饭。“我得门了。”鹿笙转与柳芸解释，“那我明天在铺里等你。”“好的。”柳芸笑着应。送走了柳芸，俩人便关了铺面门。“等明日她来，你就不用来前面帮忙了。”刚想着要招个人，就碰到了合适的，鹿笙心很不错。“这样就省事了，连招人的告示都不用写了。”她笑着说，“我记得她好像是识字的。”识字的话，以后能学的东西也更多，这样比找一个单纯力活的伙计更值得培养。鹿笙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没发现后的人眸沉得快要此时的暮。

    于此同时，三象胡同。柳芸满目笑意地推门了屋，鹿雨正撑着床倒，她上的伤基本都已结痂，就是右的眉骨受的伤重，到如今还一直着，有些看不清东西。“我来，我来。”柳芸忙快步走过去，拿着茶壶给她倒。“芸儿。”鹿雨伸手拉住她，嗓音涩低沉，“让你跟着我受苦了。”柳芸握着茶壶的手顿了顿，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说什么傻话，与我一起你才是受苦了。”要不是与她在一起，鹿雨也不会被赶鹿儿庄，生活虽然清贫，但也算安稳。“是我非要与你一起的。”鹿雨摇着，抱着柳芸的腰，满是懊悔，“都是我太莽撞，都是我非要拉你，是我害你被赶来，却不能好好照顾你。”“莫要说胡话，你将我照顾得很好。”柳芸轻柔地抚着她的发，浅笑着与她说，“对了，我找到活计了，一月一两银呢。”“什么活计？”鹿雨抬起有些担忧地问。她每天在满帮人装货送货，从早忙到晚一月也就能挣一两，难不成柳芸也找了什么劳累的活计？“在鹿小娘的酒铺里帮工，我今日去还钱……”柳芸开心地与鹿雨讲了方才发生的事，鹿雨听过后才放心来。“笙是个好人。”“嗯。”“钱的事，你不要太担心，等我好了，很快就能把这十两银挣回来。”鹿雨底闪过一丝幽暗，心中暗暗了决定。以后再也不会让柳芸吃半苦。“雨儿。”听到她的话，柳芸莫名觉得有些不安，“旁的我都不求，我只要你安安稳稳与我一起。”鹿雨受伤的事，柳芸问过她，鹿雨只说遇到了抢钱的小氓，可柳芸总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学士街。一大家人闹闹地吃过晚饭。鹿笙帮着鹿筝洗碗，鹿筝拿着丝瓜络突然想起一事，压着声音与她：“那个黄耀祖，让阿渝给抓去了。”“抓去了？”鹿笙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那缺德的玩意，专门在外面骗小姑娘，上个月阿渝在青州碰到他了，便派人跟了几日，没想到这狗东西拐了一个姑娘卖了青州的楼里。”鹿筝皱着眉，满脸嫌弃，“得人模狗样，背地里竟是这买卖的。”“幸而你及时醒悟，没被他给骗了，要不然……”鹿筝说到这便没再说去，显然不太喜后面假设的话。鹿笙听后，心里咯噔一声，这黄耀祖的份与书里是相符的。她穿到书里改变了原主的行为，也改变了她的人生，那么像黄耀祖这样没有改变的人，他们的人生轨迹依旧会顺着原来的方向来走吗？像祁枕书这样受她影响的人呢？她能影响祁枕书人生轨迹，能影响她其它的事吗？比如祁枕书的喜好？再比如祁枕书的姻缘？祁枕书还会不会喜上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