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午三多，老大一家就从谷庄赶了回来，刚满一岁的畹兰正趴在谷正芬的怀里观察着朝她伸手的宋慧娟。“路上赶得罢？”宋慧娟把小畹兰抱在怀里，小明安凑过来逗这个小妹妹。“还成，”谷正芬笑了笑，听着门外宋浦生的声音，往日里他心疼她，她都记在心里，心里自然也知为他想，教他们弟几个见见面儿。“畹兰了几个牙了？”宋慧娟给小畹兰了。“上了俩，才一个，”谷正芬提起孩满脸的笑意。两个妇人聚在一起，又是大姑和弟媳妇的关系，无非是说着孩们的事，外的事谷正芬知的不少，可宋慧娟是从不多问的。等宋浦生屋来，宋慧娟才拉着人说了两句，“老二的事他自己个儿跟我说了，家里留你自己看着……”“你咋说这话哩？”宋浦生难得的跟他大撇了嘴，“原先我不在家，不都是老二守着，我是老大，守着这个家还能有啥不愿意的？”“我知，”宋慧娟拍了他的手，“就是理儿，咋说也不该叫你自己守着。”宋浦生喝了温缓酒，“老三在外上学，老二又不是成了家，爹岁数也不大，哪就非得教他们守着？”“我是怕以后闹了气，”宋慧娟叹了气。“这有啥闹气的，”宋浦生脑有迷糊，“正芬不是那样的人，我还想着老二走了把爹接过去住哩，他一个人不值当开火。”“哪就到这时候了，”宋慧娟没想到他自己都想这么远了。“还没跟爹说，”宋浦生往里屋看了看。“爹指定不愿意，”宋慧娟不问他也知。“回我问问，”宋浦生想着总不教他大跟着心，家里总还有他撑着，“再等两年老三毕了业，有个工作也该给他心了。”提起这些事，宋慧娟就总想着老二现在想往跑多半还是没成家的缘故，过了年都二十五了，真要等他过两年啥时候了。“你成家就晚，老二这一走还没个准儿，”宋慧娟叹了气，“也就老三不让我跟着心了。”“打小你就疼他，”宋浦生歪在椅上，迷迷糊糊的，“现在还是。”说完，人就乎乎睡了过去。宋慧娟看了看她这个只比她小两岁的大弟弟，一个人撑着这偌大的家，心里不知有多苦，她心疼他，可也帮不上他，日似乎是一天比一天好过，就是心里一天比一天的沉。宋慧娟浸了布巾，给他了脸儿，又喊了宋浦华来，“给他扶屋里去，在这儿睡等会得冻着不成。”谷正芬抱着闹觉的小畹兰回西了，这个乎乎的，宋慧娟没再等他醒过来，把带过来的东西留，嘱咐宋浦华等人醒了要他带回去。四多，太反而钻了来，宋慧娟跟她爹说了几句话就要走了。外陈明守拉着架车，小捣鬼爬了上去，宋慧娟牵着小明安朝后的人摆了摆手，渐渐跟上前的步，这一年初二又过完了，一回回来就得等到收完麦了。开了儿，宋浦为和同村的几个人一起去了南边，宋浦华重新回了省城上学，老宅里就剩老宋一个人了。宋浦生找个时间跟老宋说了教他过去住的事，只是老宋自己不愿意，他自己有手有脚，又不是七老八十动弹不了，哪就得跟着儿过日了。宋浦生劝了两回，老宋还是不肯，拗得很，他就不再劝了。隔三差五过去一趟，哪天搞了新鲜的给他端上一碗，只有这样能稍微过去看上两，就怕他自己一个人凑合，不好好吃饭。宋慧娟有时得了空，带着小捣鬼回去一趟，给他晒晒被，收拾收拾院。一个人的日不好过，守着偌大的院，空空的，时间了人就迷糊。过了两月，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