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刚才的况是怎么回事，可他把话刚转述给他爹，他爹立刻就把他抱了起来，风一样的就往回跑。他们爷俩一推开院门,陈明实就被陈庚望放了，堪堪撂一句“别去”，人就快步到里屋,掀开帘，目的是那妇人瘦弱的脊背坠着大大的肚,无力承受一般趴在床边的桌上，难捱的痛苦使她皱了眉。“请崔婆婆了没？”陈庚望走到她边，扶住了她的肩膀。“明安去了,”宋慧娟无力再撑,由着他使自己倚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缓缓睁开,“明实哩？”“在院里，”陈庚望此时总要安抚着她,手掌从上到抚着她的脊背,希望以此能减少她的痛苦。“去烧罢,”但靠在他怀里的妇人还有些理智，是少不了的,等崔婆婆来到再烧就怕晚了。“成,”陈庚望帮她倾过了,重新趴在桌面上，钻了灶屋,拎起桶就从缸里舀，那瓢实在碍事,两桶直接倒了锅里,了火儿就烧。“明实,”陈庚望一声就把老老实实站在堂屋的小捣鬼喊了来，“去看着火儿。”活被给了陈明实,有人看着就成。陈庚望了里屋，重新揽住了轻声痛的妇人，这时任他往日再有能耐可无可奈何。宋慧娟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呼，等这一波阵痛过去，才对边的男人轻声说，“扶我起来罢，得把衣裳先解了，床还得掀了。”陈庚望虽然已有了三个孩，可对妇人生产的事还是一知半解，他照妇人的说法把床铺一掀，从箱里翻她早已备好的破布单重新铺开，还未把妇人扶上床，就听到陈明安的声音传来，“娘，崔婆婆来了。”闻言，妇人就轻轻拍了他一，“去罢，崔婆婆来了就成。”可等崔婆婆走屋，陈庚望还没把人松开，崔婆婆二话不说，先是朝他摆手，等他走屋，崔婆婆才安排起来，“庚望，烧开了还端来，多烧几锅。”就这么一件事，陈庚望也是知的，立刻就打烧，陈明安带着陈明实一起跟着他们的爹挤在灶屋，堂屋此时也不许他们去了。里屋的动静他们看不到，只能是不是听到崔婆婆的声音，还有她娘的声音，那声音和往常很不一样，只有略大一些的陈明安重新回忆起了七年前的那一次，她的心里始终都是害怕的。陈庚望时不时去送，可他也看不见她，只能透过床帐影影绰绰的看见她的廓，她仰起了，一只手在外面，常年被袖盖住的胳膊显得过白，蓝紫的血极其醒目。她应该还在忍耐，仅仅步的距离，可那里面传来的声音还是压抑的，大抵是痛不受不来才会喊声，她心里还顾念着那两个小的。陈庚望明白，他没忍住，掀开了床帐，看到了此刻正拼了命的妇人，她满的汗浸了散落一床的发。“庚望！”崔婆婆一见有人掀帘，立刻就喊，“了风可是要命的，快去！”陈庚望没想到这回事，他徒手了她脸上的汗，跟她说，“疼了就喊，我把他们带去，吓不着。”崔婆婆没想到都有了三个孩的陈庚望还能这样荒唐的事儿来，这不是外行人指导吗？崔婆婆继续轰他，“庚望，去打，别来添了。”一句话把陈庚望堵死了，旁的妇人一也没看他，他只得小心翼翼掀了床帐重新去。太落了山，天刚见了黑，里屋就传了婴孩啼哭的声音。接着，崔婆婆就喊，“庚望，来瞧瞧。”陈庚望推开门，还没看到里面的妇人，手上就被放了个绵绵的人儿，还是乎乎的，两只小手蜷在一起，嘴张了两就合上了，角一泪也没见，仿佛刚才的哭声不是从她嗓儿里传来的。“庚望，瞧清楚了，这回是个闺女，”里面还在忙着的崔婆婆也有了空玩笑，“你这命好，两双儿女，齐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