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天成不？”“你住这儿了家里的小黑咋办？”宋慧娟不肯把他留给添麻烦，没人看着他指不定要闹什么来。“大哥帮我喂，”陈明实就是因为这儿没人能看住他才起的心思，他姥爷不打他不骂他，对他最是好，他怎么会因为小黑不留来，再说还有他大哥。“你留这儿想啥哩？”宋慧娟手里的布放来，“啥也不了，还得给你姥爷添，他一个人还是给你饭烧，还是跟娘回家。”“那你也留来，”陈明实小脑转的快的很，“你留来看着我，我不捣，明宁不走，大也不走，大哥也不走……”“那小黑谁给你喂？”绕着绕着人就迷糊了，宋慧娟趁机发问。陈明实的珠转了几圈，盯上了院里说话的人，小手一指，“爹，还有爹，他肯定回家，帮我喂了我回还给他。”这时，院里被提及的人侧过看了过来。站在院的陈庚望没有听清那娘俩的话,余光注意到那小儿又开始缠人，似乎隐约隐约听着提及了他，便意识地侧过去看那妇人。但宋慧娟哪里会被她这小儿绕去,低了继续收拾东西，“不成,别想歪。”陈明实好容易想一个最是齐全的主意，可见他娘拿定了主意，他看着门边逗小明宁走路的他姥爷,立刻故意垂丧气的说,“咱们都走了，就剩姥爷一个人,没人跟他玩了……”这话无疑是挖破了宋慧娟心中那堵本就筑的不牢靠的河坝，满心的苦顷刻间都涌了来,她何尝不担心自己的爹,可两边都叫她割舍不,多少次，她都无视白了的把她养大的人,自私的选择了她这几个孩。坐在堂屋哄小显维睡觉的谷正芬把他们娘俩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虽是宋家的大儿媳妇,可也并不介意小孩说的话，她也是嫁门的闺女,自然知宋慧娟两边的为难。虽说两边分了家她不能时时来老宅，宋浦生忙着乡里和队里的事,时常也不,好在有家里这两个孩黏老宋,一天到晚不分时候总会来老宅。谷正芬以往也曾说过留住两天的话，但那更多的是一句客话,他们都明白嫁了门的闺女哪会轻易能留在娘家过夜哩。宋慧娟顿了顿，咽满腹的心酸，不敢再回，“姥爷还有正事儿——”但她狠心的话并没有说完，不知何时站在院里的男人走了来，“留住几天也成，正好放了伏假，有明守在这儿看着他闹不啥。”陈明实一听就兴了，没想到他爹竟然会替他开，也顾不得了，继续加劲儿缠他娘，“爹都说了，有大哥看着我指定不捣，成不成？娘~”宋慧娟听到陈庚望这样说，便也松了，只是还忍不住要多嘱咐他两句，“就住两天，别跟你姥爷闹，夜里好好睡觉，白天也不许跑……”“知了，知了，”陈明实这会儿就听不去了，好在他娘临走前他想起了家里的小黑，又忙跑上前要拉他娘的胳膊恳求，可看了正跟他大舅说话的他娘，便往前又跑了两步，拉住了他爹，“小黑您帮我喂两天，不然它该饿肚了。”这话刚说完，不等他爹拒绝，立刻就补充，“我回家了包一个月的猪草，成不？”“成，”陈庚望当时就不大乐意他养狗，多个活就多张嘴，但那妇人已然应了，他便也没再阻拦，只是自己领回来的自然得他自己养。早就定好的规矩，小黑的吃都是他活换回来的，不是捡柴火就是割猪草，因此这会儿陈明实心里也有数，等过几天他回去割猪草还回去就成。陈明实跑回他大哥边，陪着他们姥爷站在门边看着他娘越走越远，直到一个黑也瞧不见，他终于撒了了。陈明实留撒，陈明守便留看着他，有他在多少能帮衬些，陈明安倒没跟着留，反而跟着宋慧娟回了家，她还得往后学新课哩。宋慧娟放睡着的小闺女，坐在井边打了洗洗布，好在小明宁过了两岁用的也不多了，天儿也，午洗，不等天黑就被风了。不等晚上吃饭，宋慧娟就先喂了一遍草棚底的牲畜，连小黑也给它盛了一碗。可谁能想到没过了两天，就了。这天晌午，宋慧娟打地里除了草回来，门一看，没瞧见明安，连小明宁也不在，她倒了缸茶喝了两，便也没去寻，许是抱着明宁去谁家了，到了儿不用喊人就回来了。宋慧娟了灶屋开始擀面，没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了，打面前的小窗一看，明安牵着明宁了院。“回来了？”宋慧娟一声，两人就注意到她了，小明宁立刻就松开她大的手，颠颠儿跑到了灶门边上，可就是跨不过脚的这门槛。“你也不急了？”陈明安看着仰着小脑袋向她求助的小明宁就笑了，“瞧见娘也不缠我了，让娘抱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