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宋慧娟哄劝着这母女俩，“大姑这就去。”说罢，宋慧娟起去寻了正在后院砍柴的宋浦为，“歇歇，砍这么多，一时半会儿用不完。”宋浦为放手里的斧，屋搬了俩凳放在太底，弟俩这才有时间坐说说话。宋慧娟把手里的帕递过去，瞧他了汗，才笑着说，“我说话你别嫌烦。”“你咋也跟我说这?”宋浦为一听他大这样说，汗的手立刻停了。“你手底的人多了，旁人的人也不少，听得多了，见得也多了，”宋慧娟落在对面墙边的那棵枯树上的目光移开，静静的落在他上，“话也听得不少了，这耳朵就容易生茧，不论咋说琼到底还是为你好，她年岁又小，脾气也，你还是得多包容儿。”“我，我知，”宋浦为对他大的话还是听的，“她那我又不是一天知，我心里有数。”“有数就成，”对他们的家事宋慧娟到为止，说多了也无用，日还是俩自己过来的。但她心里还有件事儿，宋慧娟抬了问他，“你俩的想法我听老三说了，问爹了没有？跟老大商量了没有？”还是这两句话，宋慧娟又问了一遍宋浦为。“问了，大哥都成，跟着谁他都没二话，就是爹他不愿意去，”宋浦为如实回答，打那天回来的路上他就问了大哥的意见，宋浦生还是看他爹的意思。“那就别教他去了，”宋慧娟听着仅一墙之隔的闹，“他去了也不适应，在家里有老大见天儿都能过来看看，明守这忙完了，隔十来天我也能回来看看，就不教他跟着你俩跑远了。”“成，”宋浦为，起了屋，再来时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摊开放到他大手里，又继续说，“这是我跟老三凑的钱，你跟大哥拿着。”“家里有吃有喝，他用不着，”宋慧娟不要，“再说了我来也不给他带啥好东西，就是那吃的，再多了给他两衣裳，那能啥钱?”“总不能教你跟大哥又力又钱，”宋浦为不许他大这样，“何况明守明实这两年正是用钱的时候，明宁还上着学，你手里有了总比没有。”宋慧娟不接，“明守办事都是他自己这几年攒的钱，我跟你大哥一分钱都没拿，明实上学也是自己平常的话，他自己能顾住自己，也就剩个明宁，她这么大儿能多少?”“你不拿我跟老三心里都过不去，”宋浦为仍是要给她，“大哥那份给他了，就是你不，留着给爹攒着也没啥。”宋慧娟脆放到地上，“他手里不是没有?你跟老三年年给的他都不完，你就不说了，老三在外边吃穿哪样不要钱？何苦还给他凑钱哩？”“这钱我没让老三掏多少，”宋浦为如实说了，好解他大心里的担忧，“这钱老三再不济也掏得来，谁的日都比你好过。”宋慧娟听了便笑了声，宋浦为立刻便皱了眉，他这话说得伤人心，可他大只笑，过了会儿说，“是，盼了这么久，日总算是好过了。”“大，”宋浦为为自己的话而愧疚，他低了，“我，我混！”宋慧娟把他抬起来的手拦，“你说的是实话，可大是心甘愿的，只要你们弟兄仨把日过好了，大比啥都喜。”“大，”宋浦为看着她大的这双手，历尽沧桑，掌大的时候就带着他们割猪草，为他们洗衣饭，如今仍是为了他们，一双手又担起了赡养老人的担。宋慧娟听见明宁喊她，便被他扶着站起了，对他，“回去歇歇。”说罢，朝着那扇小门走了去。留在原地的宋浦为看着他大的影，不知何时那脚的步似乎有了些迟疑，再不似年轻时候朗利矫健了，那耳后的发也生了白，在太底晃得他睛酸疼。原来，今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