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那时候天儿也了。”“就是这个理儿，那厚衣裳等你腾手了再也来得及，那小被小褥得备着，保不准天儿稍微冷一儿都得用上，”孟燕这个已经升姥姥的人早过好几遍了，“那小衣裳也备几，小娃娃一天一个样儿，得快得很，到时候你的撵不上他。”“真是这个理儿，”宋慧娟这么多年没过小娃娃的衣裳了，脑转的也慢了，“赶明儿得先去乡里买好料哩，我屋里还有些料，就是不知时不时兴了?”“我跟你看看，”孟燕松开手里牵着的小培青，嘱咐他，“就在院玩儿，别跑远了。”“知了，知了，”陈培青立刻得了自由，蹦了起来，朝他的那只小狗崽就追了过去。宋慧娟引着孟燕了东屋，掀开她那箱，从里掏来一掌厚的料，“都是明守他二舅捎回来的，放的也早了。”“这料有啥时兴不时兴?”孟燕上手摸了摸，“只要和就不成了?小娃娃都嫰，一碰就有印儿。”“也是，”宋慧娟把手里的布都摊开，俩人坐到了靠窗的小圆木床上，一块一块挑了起来。“这两块好，”孟燕最后挑来两块料，“这就够衣裳了。”宋慧娟把这挑来的两块放在一旁，“还得再挑几样，就这俩样瞧着少罢?”“那你也别急，等人年回来还得俩月哩，”孟燕几句话就给她理清了思绪，“还是先把这个消息教大哥知了，也教他喜喜。”“他去老宅送面去了，”宋慧娟重新把手里的料平平整整折了一遍，这会儿也平静了许多，起把挑剩的料又放了箱里。打去年老陈的地一分，他们老两的粮就由陈庚望弟兄仨拿，一次拿一个月的粮，了一年，算着日正好又赶上了陈庚望。“老三家里那粮算的准，”孟燕提起来就生气，“一天都不多。”“算那么清能有啥?”宋慧娟摇，“只教自己难受。”“说到底，大哥还是偏心老三，他要是不给老三兜着，他还能咋办？照样得给那边送，”孟燕当着宋慧娟的面儿也如此说，“要不是看着你的面儿，有时候我真是不跟他愿意。”宋慧娟哪里不知陈庚望的心思，在他看来，都是打断骨还连着的亲兄弟，陈庚兴不是不愿意掏粮，少那么儿他愿意替他垫上，更何况他不是没有这儿粮。日都这么过了三十年了。没分地之前，陈庚望但凡买了儿羊猪，都是要给那边送过去一份儿的，更何况现在分了地，商量好的三家兑粮，有陈庚望在，陈庚兴不敢不拿粮，何况老陈还在哩。说到底，他就是算的，少拿了也是事实。宋慧娟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这辈陈庚望往那边送东西，她从没问过，也不会去说。只有一条，他不能饿着孩们的肚还往那边贴东西，这她不许。“这回大哥送过去多少?”孟燕知她这个嫂不仅是当不了家的，连句话有时也说不上。“大半袋，”宋慧娟见她问，便也不隐瞒。听她这样说，孟燕就知了，大半袋少说也有十斤，就是比着他们家的那份也是只多不少。今年因这兑粮的事，孟燕就跟陈庚良闹了一回，宋慧娟也只能劝她，“说到底那是他爹他娘哩，他们愿意拿多少都成，咱这当儿媳妇的，睁一只闭一只就过去了，只要不妨着家里的孩，咋样都成。”“我心里就是憋着气儿，”孟燕气愤却也没有办法，“他这老人——”“大爷爷！”在院里追着小狗崽玩儿的陈培青一声止住了屋正说话的俩人，孟燕当着宋慧娟的面儿还是埋怨几句，当着陈庚望却是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