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文什么招呼都没打，径直走去，像是已经来过无数次一样。起初杰森以为这只是其中一鸟爪的据，但没两分钟，里面忽然传争执声，或者说，某个人单方面在反驳什么，接着又是一声枪响。杰森以为阿尔文惹了里面的人，看了副驾驶旁靠着的刀，拿枪车，好了捞人的准备。谁知当他踹开门，却见到了乎意料的一幕——阿尔文上还是那件在安全屋换上的黑风衣，浑净，没有血，也没有动手的痕迹。他很不敬地坐在圣餐台上，面前站着教堂的神父。神父面容凶恶，看着更像是一个披着神父袍的罪犯，刚刚的动静就是他发来的。但现在两人间的氛围却完全谈不上什么剑弩张。神父此时正躬着，动作虔诚地捧着阿尔文的手，嘴里喃喃念着什么。杰森没能听清他嘴里念叨的容，只是看阿尔文的反应，他明显十分满意。等到神父的话音落，阿尔文脸上保持着微笑，熟练地亲吻了一对方的额。恰在这时，外面初升的太洒晨曦，穿过旁边破碎的玫瑰窗斜在两人上，圣洁得好似教堂里的画。而他们后碎裂的圣母像，和圣母像上那个明晃晃的弹孔，都无一不在说明正在发生的一切有多荒诞。“……愿你的天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与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别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神父的声音抬了些，颂着圣经上的祷告词，祷告对象却从圣餐台，拎起一旁明显不属于他的手提箱，朝门走来。杰森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发生在阿尔文上的事又太过惨烈，杰森几乎都要忘记，这才是阿尔文的“本职工作”。他的那些歪理邪说，永远有不讲理的说服力和引力，让那些罪犯彻底抛掉所剩无几的大脑和理智，近乎狂地追随其后。回到车上后，阿尔文打开手提箱，里面是一堆现金，几把枪，和一些份证件。“来吧，挑一个。”一副很大方的样。明明这些都属于那位刚被洗脑的神父。作为受益人，杰森没急着发表意见，因为接来有的是机会。事实也确实如此，之后的行程中，阿尔文总会用差不多的方式来得到一些东西。大多数况都是报、信息之类的，钱只是附带。

    杰森发现，阿尔文其实不太在意生活质量，之前在哥谭的安全屋也没收拾什么东西，只有刀带了好几把，一切也确实照杰森原先提的计划在行，但架不住总有人想主动提供一些“额外服务”。偏偏猫鹰法的成员大多是富商、政客，来自一些历史悠久的家族，为了调查他们，接的也多是这个圈的人。这就导致，明明应该是很严肃的秘密调查，刚发没几天，就变成了法首领的公费旅行。其实总的来说，还不至于和真正的“旅行”一样那么安逸。在一小分的成员死亡后，那些猫鹰收起翅膀，藏起了羽，只让无法透漏任何信息的“尸”来捕杀。那些“尸”被注了阿尔文之前在游上得到的琥珀金，它们的代号和阿尔文驯养的那些人一样——“利爪”。它们不知疼痛，不惧重伤，无法用普通的手段彻底杀死。两天前，他们又一次遭遇利爪的袭击，不得不近距离引爆提前准备好的氮，导致阿尔文的惯用手严重冻伤，接来一段时间都只能用右手，调查的况也不算乐观。可阿尔文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该骗人继续骗人，几乎把这当成了业余好，没有半收敛的意思。阿尔文是在明确挑衅猫鹰法，杰森告诉自己。并且这么的效果也很好，至少让他们一次次抓到了猫鹰的尾。只是在又一次看着阿尔文成功“招募”一名利爪后，杰森还是不由叹：“这次比上次少用了三分钟。你可真是一个专业骗徒，考虑换个代号吗？”“我记得‘骗徒’这个代号已经有人在用了，他也着个红面罩。以及，我没有欺骗他们。”杰森笑了一声：“是啊，你真是个虔诚的圣徒，被你那双那双漂亮的蓝睛看一就会轻易接受传教。”“我只是在很认真地对待他们而已。”阿尔文振振有词，“事实上，哪怕我穿着最廉价的连帽衫，上面还印着稽幼稚的图案，手里端着布丁，也能到同样的事。”见杰森似乎还是不相信，阿尔文转过，一脸认真地说：“我说过，思想是会传染的疾病。而罪犯，乃至一分的普通人都是病患。”“你知吗，久黑暗中的人不会渴求光明，他们只会把亮光熄灭，让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从心理上、生理上……用他们能想到的一切方式毁掉其他人。”他像是在说那些利爪，又像是在说曾经的自己。“而我所的，只是给一个选择，让这些不属于秩序，反抗文明的驯化的人聚集到同一艘船上。”杰森挑了挑眉：“你说的是《愚人船》？真是糟糕透的曲解。”“不，我说的可不是文学。这只是愚人船——把疯赶上去，让文明与秩序永远地留存在陆地——听上去就像另一个阿卡姆疯人院，对吧？不过我的目的不是让他们回到陆地，而是将船只驶向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