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绥屈指落在案上，声音犹如洪钟。“裴司法，意图谋杀人者该论以何刑罚？”“徒三年。”“已伤者如何论。”“绞。”“已杀者当如何论。”“斩。”林业绥接着问：“那擅离职守两年，该论以何刑罚？”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便应答：“笞五十。”“判刑不遵又要如何论？”“再笞五十。”“好。”林业绥往后靠去，冷相看，“若我明日卯时来，还能瞧见裴司法安然行走，便继续笞。”贾汾了气，明日裴不仅是需要来上值，而且是哪怕被人抬着也必须来，他直在心里叹，裴这个骨遇到了个手段更的。“若他不来，找去他家中。”“笞其母，教不力。”◎“家中的三娘来了。”◎玉藻坐在院里挥着鹅羽扇，盯着泥炉里的炭火忽亮忽暗，微风过则亮，无风则暗，但从几刻前，她便时不时要回看一后的屋舍，想要走过去听听又不敢。只能赶把药熬好，再借端药的由去，如此想着，手上扇风的劲不由得大了些。屋舍里，谢宝因于席上正坐着，手指微曲，将形茶盏中的咸茶送中，而她侧的方形几案上躺着一串铜钥和账本，这是李秀刚刚给她的。郗氏幼年丧母，无从去学家之，年轻时也不大会家，只是未曾想到的是家中钥匙及账本竟也是由旁人来保，当真是觉得玉牌能住一切了。玉牌只在有些特例的事上，才会由这些仆去银库支取，如喜丧、宗族祭祀礼仪这样的事。李秀此时就坐在方几的另一边，喝茶时，不停地上翻动，打量女的神，可半盏茶都快喝完了，这位女君只言片语都没有。突然她不再动，直直盯着女的手。谢宝因放茶盏，顺手拿起其中一样，手肘轻轻靠在几案上，微微垂首，翻阅着稍显沉重的账目，只是视线从未在哪有过多的停留，似是无意看其中容，或是心里极其放心之前事的人。能力得到肯定，李秀不免几分得意的笑来，但又不敢太张扬。“怎么就只有这一卷账目？”谢宝因合好，慢缓的放在案上，举止皆是优雅庄重，人也笑的，“家中的各项开支应当不少，所造账目也应当不少才是，去夫人屋舍的路上，还听李嫂妇提起在我嫁来前不久，特意在微明院周围修园造景了。”这本账目是总账目，每月一记，所记并不详细，只是将每月的支与库的通宝记来了，年末算账时也一目了然，谢府的账本她虽不知有多少，可她这些年经手过的便有五六本，林氏不比谢氏，可再怎么比不上，没落的世族也终是世族，家中人也并不少，人往来难半没有？李秀跟着放手里的盏，从容应对：“我想着女君今日是刚开始接手，那些账目又繁琐细碎，要是我一就将所有账目就拿来给女君看，怕伤到女君的心神，夫人这几载早便盼着家主的息了。”空气静寂几瞬。又是嗣。“李嫂妇说的是，慢慢来比较好，不易之过急。”谢宝因嘴角弧度恢复平整，有意加重了最后两字的音，语气依旧未变，“我到底才只来林氏四日。”李秀被这话一噎，自己一时听不是好是坏，女嘴角虽然没有笑了，可里也没有什么不悦，琢磨半晌，最后说：“夫人与其余的夫人相约要给宝华寺的如来像重塑金，前几日就吩咐来的。”教虽为国教，但其余教法仍可自由去信，郗氏便信佛，常年茹素，也因此与其他贵妇少有，上层贵族皆是推崇教，佛儒多半为平民百姓所推崇。国法也有规定异教建寺造庙不可超越观之数，而宝华寺是第一间建起来的佛寺。谢宝因理解郗氏的心，再者姑氏要的事，她也不能阻止：“李嫂妇照夫人吩咐去办就是，我才开始家，还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