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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万岁 第15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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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父数载,自从你阿娘离开以后,我们就成了仇人,每次同使对方无完肤,难今夜也要如此?”李乙垂首,好不容易控制的绪,被击破了一角:“我们不是父,只是君臣,这是陛告诉臣的。”李璋不解的在追念往昔,最后终于想起是这个儿住东以后在家宴上迟到,他一气之,曾怒言非父是君臣的。天笑了声:“你果真像我,如此记仇。”李乙也笑了声,却充满讽刺:“那日是哀献皇后的生忌日。”父二人都不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李乙再次开:“陛都不曾过哀献皇后?”他知一个帝王愿意袒心扉的时日很少。李璋合上,被带回到往事中,恍如隔世:“你阿娘是世上最好的女郎,我一介俗人,怎会不倾心。”李乙平静:“后来陛就不了,随她在衰败。”李璋心开始波涛汹涌起来,为自己辩解:“孝昭皇帝死后,我要想坐上帝位,必须依靠昭国郑氏,你阿娘知也理解。”但言至此,天不敢再继续声,因为数载以来,他早就已经忘记如何去分辨真假,昔年对哀献皇后的是真的,为安稳好帝位而贤淑妃也是真的。哀献已死多载,但贤淑妃却始终陪伴在自己边。他习惯了。然贤淑妃一旦滋生任何想要成为皇后的言行举止,他又会瞬间醒悟,因为皇后、正室的位置是他能证明自己对哀献的最后证据。谁也不能够碰。遐想很久,天似乎也终于从这二十几载的梦中醒悟,不再是一个隐忍的帝王,亦不再是众人前那个眷贤淑妃和李毓的丈夫、父亲。他重新回很久之前的那个李璋:“我以前最疼的就是你,你是我第一个孩,又是你阿娘所生你最亲近的其实也是我,因此还常常惹得你阿娘与我生气。”“如今思来,那是她最鲜活的模样。”“臣承受不起陛的疼。”李乙垂落在侧的手掌握成拳:“陛从前纵容李毓,与贤淑妃母才是一家人,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他苦笑:“陛可知,臣从五岁开始就只能躲在远,不敢靠近陛半分,因为在我咬伤贤淑妃时,你曾与我说‘竖,何必再活至鸣’,所以我怕你嫌恶,时时都会夜半惊醒,惟恐鸣就会丧命,十岁之前,我最怕的就是鸣。”“陛大约也不会知,臣是如何大的。”“臣看着陛开心迎接李毓降生,费尽心力为他想名,他会走路说话,陛兴要赐,会写字识字,陛兴要赐。”“他犯错,陛不惩,只问疼不疼。”“臣常常会想,倘若哀献皇后还活着,我们是否也会成为这样的一家三,但后来又想,陛大概是不喜哀献皇后的,她活着才最痛苦,还是早逝好。”“安福姑母没了,孝昭皇帝没了,大父没了,臣的亲人只剩三弟一人,但因为陛的纵容,三弟此生都被贤淑妃母给毁了。”最后,太又嘲又笑:“臣不过打了他,还未曾死手,陛就连自己亲手提起来的林仆都舍得贬离国都。”李璋睁,双目像极鹰,回到帝王的位置上,自称为朕:“你居然还不明白朕的用心?林从安确实是个可用之人,他的谋算心机,天无人能比,但你虽然随我躁怒,然待人过于忱,只要旁人待你好,你就要付相待,竭力去护,对太妃是这样,对你三弟也是这样。但你要明白,有朝一日你将成为天之主,该想的应该是要如何驾驭他们,这就是成为天的代价。”“边都是臣,再无亲人。”天重重吐气:“那些人都是你未来所能用的良臣,我今日贬谪林从安等人,来日你继位再任用他们,即使林从安不恩,然裴那样的赤也必然会对你死忠,倘若你不愿再用,我也算是为你提前解决祸患。”李乙听到这样的话,眶瞬间起来,在心中只觉得阿娘的死、三弟的伤以及自己多年来的痛苦,在这位天里看来都是可以被牺牲的,甚至还试图要他也成为这样的人,抛弃正室,利用仅剩的亲、友。作为未来的帝王,他一字一句的告知:“臣只知帝王亦是人,旁人待我以真心,我就要还以真心,这世上没有易如反掌可得的真心,而谢仆以一片真心待陛,陛又对他了什么。”“臣绝不孤家寡人。”李璋被气得又想大骂竖,但最后还是忍了回去,半翻起,手肘撑在榻上,五指攥着间衣,挤一句:“就你这样的倔脾气,叫我如何放心把天予你。”大约因为天都是病弱之气,李乙已经没有往昔的畏惧,只是继续言:“陛哀献皇后是如何薨的。”这是陈述,而非问句。李璋怔住,连呼都忘记,等明白过来,重重落在卧榻之上,无奈吐一句:“我走之后,她们母,你想杀便杀吧。”殿烛火明,蜡泪顺着灯架落。李乙也红着从里面来,冷看一贤淑妃母,径直离开。东里的羊元君一直不曾睡,不耐其烦的在教一个三四岁的稚童习《尚书》,这是昔年抱养到她膝的那个孩。随即,见稚童开心的跑向殿门:“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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