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嘛，没几把刷，哪能当上尚局的老大？”“这倒也是。”待手得差不多了，两人洗漱一番，上床睡觉，脱衣的时候，青萝手指过脖颈，碰到肌肤的那一瞬间，脑海里忽然浮现朱祁钰来拨衣领的画面，于是愣在那里，幽幽地问:“绿竹，我也会成为他的女人吗？”绿竹正在抻棉被，怔了一，才反应过来她中的“他”是谁，温声：“他中意你，以后自然是要纳你为妃的。”“哦。”青萝怏怏地应了声。“怎地不见你兴？难你不喜他吗？”青萝一脸茫然:“喜？我不知，他赏钱的时候很大方，可发起火来真教人害怕，绿竹，怎样才叫喜呢？”绿竹轻轻托起腮，望着窗外的明月怔怔神：“总是想起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就是喜吧。”青萝思索了片刻，拍手笑：“哈哈，我算是都中了！”“都中？”绿竹意外。“嗯。”青萝掰着手指，认真和她解释：“你看吧，总是想起他，之前我是绞尽脑的想他呀，想他在哪儿，想怎样才能让月人见到他。后来月人承了，我还是想他，想他能不能别去唐贵妃柳暮烟那儿了，就扎在，快让月人怀个孩吧。”绿竹扶额。“还有 桃“有？”青萝猜测。“夜了，睡吧。”绿竹说着往被窝里一躺，抓起棉被蒙住脑袋，直接隔开了青萝的目光。“瞧你这模样，肯定有！”青萝顿时兴奋起来，钻被窝便去搔她的，“快说说快说说！”绿竹躲她不过，咯吱咯吱笑个不停，最后拽被求饶:

    “好好，我讲。”青萝这才放过她，手臂放在枕上，侧撑着脑袋，笑弯弯的瞧着她。绿竹了两气，望向天板，随着回忆涌来，一双眸逐渐漾起笑意：“我还在紫荆关住的时候，我爹喜带我去学堂，让我坐在窗外亭里旁听。他教的学生里，有个姓孟的小哥哥，约莫比我大个两三岁，上课的时候总喜瞧着窗外边，我爹就老拿书敲他。”“我猜，他得一定很俊。”青萝语气肯定。绿竹瞅她一：“你又没见过他，怎地知？”青萝笑嘻嘻：“他要得不是很俊，你又怎会一直看他，知人家总喜瞧窗外边呢？”那抹红刷地红到脖，一张脸，举着拳轻轻捶了青萝一。“你再取笑我，我就不讲啦。”“好好，我错了，你接着讲。”青萝立收了笑脸，换了恳求姿态。绿竹拿手背冰了脸，继续讲：“不过他功课很好，我爹夸他是个可造之材，好好用功，将来能考个功名。他家里有人常往扬州跑生意，每逢过节，他爹就会提着扬州特产来我家拜访。他呢，也跟着他爹一起来，怀里抱着一盒糖，说那是他最吃的，特拿来孝敬我爹。我爹哈哈大笑，摸着他的脑袋夸他好孩，然后说大人不馋糖，让他拿回去，他却执意不肯。”青萝咽了，嘴：“听起来好好吃的样，你爹不吃可以留给你吃嘛。”“女孩不兴见客，他每回来，我都躲在门后边，透过门，地望着他手中那盒糖，我爹瞧见我那副馋样，就给留了。”“还好还好。”青萝一阵庆幸，关心地问：“那糖吃起来什么味？”“外边有层芝麻，嚼起来又香又甜。”青萝吧唧吧唧嘴，寻思：“明儿个跟月人提，教她跟尚局说想吃糖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去她里蹭着吃了！”“嗯，是很久没有尝过糖的味了。”绿竹微笑。安排好糖，青萝的注意力又回到绿竹的故事上来，推推她手臂，促：“继续讲呀。”“总之他后来每回来我家，必带一盒糖，而那糖，最后都会成了我的。”喜如一般自绿竹中漫。青萝一脸羡慕：“有个当教书先生的爹真好。”“八岁那年，过中秋节，他又和父亲一起登门，我爹留了他们吃饭。我在厨房里跟着娘一起吃，那天的菜丰盛的，可我吃得心不在焉，扒拉了两饭，就跑到院里的桃树起了秋千。”青萝一脸惋惜：“可惜了那么丰盛的饭菜。”绿竹沉浸在过往中，不予理会，接着讲：“没多久我看见他也来了，不知怎地，秋千就停了，我坐在那里，想瞧他又不好意思瞧，就低着，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我那天特意穿了件月白的衫，那是我最好看的衣服，我想着我不好意思瞧他，那就让他瞧到好看的我，所以那件衫，被我得展平展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