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打开红漆戗金云龙纹匣，几张牌，向灵香演示起来，先在梨木炕桌的最中间放了一张，代表了皇帝。“万岁，在最中央，后里的女人都围着他等着他，离他最近的呢，是绿竹和宸妃。”代表皇帝牌的一侧，她放两张牌挨着，围成一个半圆形。“绿竹自不消说，圣有多眷顾她，大家都看在里，没人争得过她，也没人敢和她争。宸妃呢，打周贵妃摔了跟之后，独自掌六实权，她的儿吉王也越来越招万岁喜，这两个人联合在一起，首先就挡住了通往万岁边一半的路。”接着，她又两张，离最中间的皇帝牌稍稍远了一，围在另一侧，只留条隙：“她们往，就是尚明心和周贵妃。尚明心呢，万岁对她正新鲜，不释手，除了绿竹，属她侍寝次数最多。周贵妃虽说现被撤了权，可好歹是太之母，有太后撑腰，还有周辰安替她筹谋，东山再起是早晚的事。她们两个一联手，便又挡了将近一半的路。这万岁边，就只剩条了。可哪怕是条，还有其他各妃嫔虎视眈眈呢。”再几张牌，又围上 辟路灵香望着桌面上的牌阵，一脸发愁：“的确，敌环伺，狼虎围攻，不好破局呀。”青萝了，一手拿着匣，一手将桌面上的牌往里划拉，叹：“原本万岁对我无意，因景泰帝之故，才给我开了路。可如今，也是因为景泰帝，堵死了这条路。景泰帝呀景泰帝”忽然，她动作顿住，睛一亮，思索了片刻后，扔手中的匣，嗖地榻，光脚到了梨木方角柜前，啪地打开柜门，探脑袋翻起来。看得灵香一脸莫名其妙，跟了过去，不解的问：“你找什么呢？”话音一落，便见青萝直起，声音里透着喜悦：“哈，找到了！”白细腻的掌心摊开，一个莹光洁的龙纹玉佩现于前。“龙纹玉佩？”灵香一惊。青萝微微一笑，目光里透破釜沉舟的决绝：“这条路既然能因为景泰帝堵死，那就能因为景泰帝重新劈开。”司礼监，礼仪房。艾望远正忙碌着，有侍来传：“艾公公，有人找。”到了门，却见晓羽立在墙边，乖乖巧巧的等着他。艾望远立即眉开笑：“晓羽呀，找我什么事？”“艾老公——”晓羽习惯地喊这个称呼，却猛然反应过来，面上一红，赶改：

    “艾公公，青——哦不，元昭仪有封信让我给你。”小姑娘脸颊绯红，打袖里掏信来，双手呈给了他。“该叫就叫，不用灵香那些话，她是开玩笑呢。”艾望远呵呵一笑，接过了信，然而看完信的容后，目中笑意渐渐散去，脸上表颇为严肃。举棋不定之时，耳旁又听晓羽：“哦，灵香是玩笑话呀。不过我以后也叫不了几次了，过不了多久，我可能就要回南海了。”“为何？”艾望远讶异。“昭仪说她如今失了，今后怕是护不住我，还是回南海安全些。”“哦”艾望远有些怅然。“对了，她还让我给你捎句话。”“什么话？”晓羽咳了两，学着青萝的语气：“艾望远，晓羽是走是留，全看你是那只顾自己的缩王八，还是当那知恩图报敢作敢为的大丈夫。我不你，你自己选吧。”艾望远一听了青萝的言外之意：每逢中宴会，人家小姑娘都会专程给你送吃的送用的，还被你哄着一直叫“老公”，让你占尽了便宜，到了这节骨，你忍心不不顾那缩王八？“唉。”艾望远一叹，“丈夫不好当呀”晓羽探过小脑袋，眨着睛，迷茫地问：“艾老公，为什么我的走和留，全要看你呢？”四目相对，艾望远望着她那双纯净如的眸，终究是心来，轻轻一笑：“因为我是你的老公呀。”“啊？”晓羽一脸懵。艾望远也不解释，只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回去吧，就跟元昭仪说，这事我应了！”回去以后，青萝着晓羽的脸笑嘻嘻地夸：“谁说笨人无用？瞧瞧我们晓羽多有用！这事要换个聪明人去办，反而成不了！”晓羽一雾：“我不懂。”“你不需要懂。”青萝微笑，“就是因为你不懂，这事才能成！”当清晨第一缕光洒落来时，直殿监的洒扫宦官就要挥动起扫把，趁着各娘娘们未醒，将各条、各个门清扫净。到了附近，洒扫宦官如往常那般敷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悠悠的划拉着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