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生这么个不知退的东西？

    这都叫什么事儿！

    病房，相对比起走廊的闹腾，倒显得和平许多。

    老爷在让宋思雨离开之后，上的疲倦就越发明显了。

    他斜睨着睛看着坐在旁的老伴儿，竟还有力气轻轻笑了声，“在臻臻家里受了委屈？”

    老太太本沉浸在他重病的悲伤之中，陡然听到这句话，心中的绪又升起来。

    “你还说呢，明明知自己是什么德行，还非要跑到海市来；跑来就算了，还要我跟着过来，如今你连带我去玩的力气都没有，还让我受气！”

    老爷低低笑了，苍老的面容因为老伴儿的埋怨反而有了些气。

    老太太横了他一，“你倒还有力气笑。”

    老爷听罢笑意更甚。

    他当然想笑。

    他这老伴儿也是一把岁数了，如今因为一小事就气成这般模样。

    岁数越大，脾气越发像个孩。

    怎么不叫人容易发笑？

    待笑过之后，老人苍老的目光重新落在老伴儿上。

    也不知是笑得费些许力气，叫他生疲倦；还是因为他想说的话让他心生疲倦，总归是脸忽然严肃起来。

    “生病这事儿，我自己是早就知晓的。”

    人到了一定岁数，总要接受一些人力无法改变的事。

    为什么没有告诉家里人——

    主要是告诉他们也没有用，都到了晚期，能活一天捡来一天。

    告诉他们也是徒增烦恼，总不能还把他当年轻人那样，去折腾，他还嫌烦呢。

    即便不去折腾，那也免不了把他当什么国宝级人，这也不让他、那也不让他吃。

    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