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1995年6月17日，清早，我换上一净衣服，坐着公车前往市区，或许能赶在他们门之前……说来可笑，第一次上女朋友家，我既激动又笨拙，手里提着各落伍的礼，让谷秋莎奚落了一番。倒是她的爸爸平易近人，作为大学校，跟我讨论教育界的问题。幸好我足了准备，说了一番别有见地的看法，让他刮目相看。九整，我来到谷家门，整了整衣服与发，颤抖着门铃。门里许久都没声音，我跑去问门房，才知他们父女昨晚门，有辆单位轿车来接走了，据说是去云南旅游。抬看着太，我任由睛刺得睁不开，脑中未婚妻的脸也烤得化了。忽然，我如此烈地想去见一个人，假如世上的人都抛弃了我。正午之前，来到一栋六层公寓，我响了四楼的门铃。“谁啊？”四十岁的女打开房门，手里还拿着炒菜的勺，疑惑地看着我这不速之客。“请问申援朝检察官在家吗？”其实，我认识她，但她似乎不认识我。没等对方回答，有个中年男人现在她边，皱起眉说：“我知你来找我吗。”我一句话还没说，他就把我拖家里，他关照妻回厨房继续烧菜，便让我坐在沙发上，又关上客厅房门。“她知我是谁吧？”“是，但她有七年没见过你了。”这个叫申援朝的男人，给我倒了杯茶，“你的脸不太好。”“你已经听说了吧？”“申明，我们的事有人知了吗？”看他一本正经的表，我只能报以苦笑，他最关心的果然还是这个！“我从没说过，可不知什么原因，上个月突然在学校里传了。”“显而易见，有人要害你。”“简直就是要杀我！”他在客厅里徘徊了几步：“有谁知这个秘密？”“除了现在这房间里的三个人，还有我的外婆以外，不会有其他人了。”“不要怀疑我的妻，她永远不会把这个秘密说的。”“我来可不是问这个的。”我难以启齿，但事到如今只有来找他了，“你能帮我吗？”“帮你清洗嫌疑？”“都把我放来了！他们也知我是被人陷害的，只是外面的人还不清楚罢了。”“其实，我很担心你要是真被冤枉了，公安把你的案送来检察院立案公诉，我这个检察官该怎么办？”申援朝有张年代国产电影里英雄模范人的脸，每次听他说这些话来，我就会生几分厌恶。“如果我死了呢？”

    这句话让他停顿了几秒钟，拧起眉：“又怎么了？”于是，我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包括我被开除公职与党籍，以及未婚妻一家躲避我的况，全告诉了这位资的检察官。直到我再也无法描述想象中的明天，低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