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林生爪啃了一半儿，林玉娟从厨房探来：“你怎么没把石带过来？一会儿早儿让东桥他们爷俩过来吃饭。”

“一会儿得去妈那儿吧？”

    陈海聪挨个儿检查窗：“跟妈他们说了吗？”

    “明天。”万林生站在电表箱前边仔细看着，“明天午饭，年夜饭，都一起吃。”

    万林生最喜吃的是豆和海带，林玉娟怕他吃多了不好消化，又怕他吃不过瘾委屈，每次的时候都往里添儿再添儿，保准次次都有剩的。

    “这是还不知东桥以什么份去的呢。”陈海聪念叨一句，“以后跟他们底的时候带上方悦我俩，万一有什么事，能拦着儿。”

    “你大伯还让我拿儿茶叶，我没要。”万卫东拆开箱，把里面东西拿来往冰柜里放，“东桥前前后后给我的那些比他那级，我都没舍得给他，我哪好意思拿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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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大伯说他们发了几箱面，没地方放，让你爸去拿了。”林玉娟用筷给他夹了个爪放盘里，“坐着吃去。”

    万林生到爸妈家的时候，院门开着，林玉娟正在卤货。他们家每年都得来这么一盆，提前好，到时候当凉菜，切一切，调料。节省时间，好吃，还没那么腻。

    “还能把我打死不成？”万林生乐了。

    “说了。”万林生说，“他俩还兴，正嫌过年那天家里冷清呢。”

    “今天都二十九啦！”林玉娟站到厨房门，“一会儿让他们过来！”

    “妈，我爸呢？”万林生了个鹌鹑放嘴里。

    陈海聪看看他，顺手蹭了几窗上的一片汽：“东桥什么时候去？”

    “嗯，今天得去。”万林生笑着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带过去？”

    “嚯！”万林生正帮着林玉娟一兜一兜地往保鲜袋里装卤货，“今年的箱比去年大不少啊。”

    过了会儿，万卫东拎着个火红的大箱回来了。

    这一锅能卤各各样的东西，荤的素的，地上跑的，里的。

    “不用你！”陈海聪，“你都带走，等我们拜年的时候空手去啊？”

    “谁知呢？”陈海聪说，“要打一顿就接受了，那得谢天谢地。”

    “我没说他们今天过来吧？”万林生吐一块骨，“他们今天不过来，明天午饭过来吃。”

    其实万林生也怕张东桥在这儿待时间太自在，就没勉。

    “不用拉倒。”

    “他今天还有活没完呢。”本来万林生想带石过来，张东桥说石起得早，午让他在店里睡觉，关上门他不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