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经常来烟火的大哥今天带了几个朋友过来，一个个喝得酒酣脸红，别的客人都走光了，他们聊天还像蹦珠似的噼里啪啦没有停的意思。

    米米前几天发烧，今天刚好一些，万林生让陈海聪早早回去了，小慧和另外一个困得直打瞌睡等着收拾的小姑娘也被他赶回了家。

    到了后半夜有凉，万林生找了件衬衣穿上，手臂撑着额在服务台后看手机。

    能看的都看遍了，实在无聊他就打开了朋友圈。信号不太好，五颜六的小圆圈转了半天才刷新来。

    得有三四天没打开过了，万林生手指划着一条条往看。

    蒋立伟恩秀得厉害，大概是小慧不允许他太过炫耀，照片都是一些小细节。不经意间裙角的餐桌边，模糊的侧影，落在手心的。

    还有背着光坐在凳上扭看向店外的张东桥。

    这张照片没有多余的背景，只有一个光照来的影，张东桥背微微弯着，手搭在上，一只脚踩着凳面的横撑，就那么呆呆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大哥们的说笑声越来越模糊，万林生耳朵像是蒙上了一层，除了脑里的沙沙声，别的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一直到手机黑屏，神思才归了位。

    万林生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累倒是不累，就是乏，只想着连脑都不愿意动的那乏。

    洗完澡来他又习惯地站到台。

    夜人静，前面几栋楼只有一个窗还亮着灯。有车偶尔从外面的路上开过，速度很快，一闪而过后，路上又空的。

    十多分钟后，万林生躺到床上。

    五十多分钟后，他从屉里摸一片药，放了嘴里。

    半个小时后，渐渐有了困意，没什么规律地眨来眨去，最后球转了几，终于安静来。

    空调温度调得低，万林生蒙着被弓着缩成一团，睡得正香的时候被电话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