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一早，宁涉照常上班。

    许慕仪睡到了自然醒才起来不不慢地收拾打扮，一边对着镜涂膏一边给宁涉打去了电话。

    “你今天怎么安排，几班？”

    电话那端的宁涉声音沉静，偶尔有敲击键盘的声音，似乎是在补之前的报告。

    “我午去医院拆完线就没事了。”

    许慕仪一听就来了兴趣，盖上膏盖，拿起了手机：“那我陪你去吧，我还没见过拆线呢，拆完我们就一起回我家了。”

    如果是在之前，宁涉会漠然地回一句“有什么好陪的”，但现在他不自觉地勾了勾角，说了一句“好”。

    午两人是直接在医院附近碰面的。

    许慕仪显然为了除夕夜心打扮过，穿着一件呢外，裹着红的围巾，一片新年气息。

    她一走过来就毫不客气地挽上了宁涉的胳膊，宁涉嘴角了。

    “什么？”

    许慕仪指着前面手挽手的年轻夫妻，大言不惭：“你看人家都这样啊。”

    宁涉叹了气，手来，着许慕仪的肩把她换到了更靠近人行侧的一边：“那麻烦你挽我没受伤的胳膊行不行？”

    “哦哦哦。”

    两人手挽手地往医院走去，甚至许慕仪还嫌冷，大咧咧地直接把手揣了宁涉的大衣衣兜里，心照不宣，十指相扣。

    拆线过程很顺利，纱布一拆开许慕仪看了一的线就了，丢一句“外面等你”就去了。

    宁涉拆完线穿好衣服来时，盯着外面坐着的许慕仪笑，“不是说想看拆线么。”

    许慕仪连连摆手，一脸心虚：“有恶心，觉你胳膊上趴了条的蜈蚣。”

    宁涉一阵无语。

    两人一同从医院往外走，许慕仪照常喜四张望着，忽然看见一个男推着一个坐着椅的少年人从电梯来，少年人上没有什么明显的绷带包扎痕迹，看不来为什么需要坐椅，许慕仪分外好奇。

    没想到推着椅的男人居然先跟宁涉打了招呼。

    “宁警官怎么在这儿，你来拆线啊？”

    宁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瘦削而一脸死气的少年人，了。

    “已经拆完了。”

    “那好的，拆完了正好过年嘛，”男人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拍了拍椅上的少年人的肩，轻声细语地问，“要不要跟宁警官打声招呼。”

    许慕仪这才注意到，少年人望过来的神里忽然短暂地有了一瞬间的生气，可他也只敢看了宁涉一，随机就低垂了脸庞，轻声嚅嗫着。

    “对不起。”

    宁涉抬手摸了摸他的，说话竟然也难得的柔和。

    “没事，好好康复吧，都结束了。”

    男人推着椅上的少年人走远之后，许慕仪才好奇地扯着宁涉的衣袖问：“谁啊谁啊？他为什么要跟你说对不起？”

    宁涉看了她一：“就是那孩，拿刀给我拉这么一条。”

    许慕仪大惊：“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