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裕撑着手腕，隔着圆桌凝视她低垂的眉，语气轻缓，“有些问题，积劳成疾，不早预，只会积重难返。”

    中毕业那年，她仓皇逃去加州，删掉所有联系方式，每天抱着书躲在图书馆，促自己早日登上与他们平等的起跑线。

    “虽然知你工作忙，但还是要注意。尤其是——”

    关裕问着，却径直在她对面落座，笑着解释：“好不容易回香港，特意让助理订了这家餐厅，没想到遇见你。”

    关裕给她倒了杯普洱茶，语气熟稔地仿佛像两人从未断联过。

    关裕和她不一样，他生在罗，在她还在攒钱买新衬衣的年纪，就已经学会了术和伞，尝试了各极限运动，把人生过成了洒脱的游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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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女，当瞿总的这几年，早练了听人弦外之音的本领。她神如常，笑着打太极：“前阵刚住院，现在好多了。”

    “……不介意。”她收起错愕的目光，抬看着前的人。他似乎去黑过，学生时代总是白净的手臂已经变成小麦。可那双睛依旧神采奕奕，容貌卓越。

    她以为自己已经成为游刃有余的大人，可才发现，那些记录了她青涩笨拙过往的人从未消失。

    读书的时候，她总是会常常偷看他和偶尔现的关越，偷窥着他们优越的生活，咬牙持着自己如履薄冰的每一天。

    ——关雨柔说过，如果能借到关越和关裕的力，这盘棋，她不会输。

    “ava。”

清看着他们笑了笑，直到侍应生领来另一位客人，才将视线移回。

    就像是好不容易起的气球外衣被人扎破了一个小，她的自尊越鼓胀，气的就越快。

    “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最近的“巧合”似乎多得不寻常。

    瞿清抬眸，微眯双，角扬起：“是啊。”

    “小，您介意拼桌吗？”

    瞿清握住他宽大燥的手掌，心泛酸。

    机会，再一次被送到手边。

    羡慕和匮乏，让她在心底疯狂化着面前这个人，可越喜，就越想逃离。

    “介意我坐吗？”

    “……issac。”

    少女心事，就那样戛然而止，然后消散在洛杉矶的每一场日落里。

    男人温地笑，主动伸手，等她回握，“好久不见。”

    年少时，谁都有过悸动的时候，那时她自卑，又不得不收起锋芒，在苗岚母面前低人。

    “好巧。”瞿清抿一笑。

    等到她大学毕业去了中东，望着一望无际的沙漠，她才知自己曾经多么钻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