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德盯着江耘，沉默良久，终于开说：“人人皆骂我张顺德是狗官，却又有谁知我心忧河南的百姓啊。”叹过后，缓缓地说：

    “去年我接任河南知县。接之时便现常平仓有，帐面上显示是八万六千石，而我盘之却现有，算上一些杂粮和霉变的，也只有六万多石。原本这也是官场的积习，我也不好说什么，去年河南县西面的黄河决了一小，坏了近千亩田，受了灾的百姓无数，上面只拨了几千石粮，哪够赈灾，只得用了这仓库里的一万石粮。去年年底农闲的时节，趁着农人们有空，组织了人手修好了堤坝，虽然征的是劳役，但仍是开支了一些，年初的时候，这仓库里的粮还有四万石不到。因为去年受了灾，开的时候，许多农连麦的钱都凑不齐，思来想去，也只有青苗法能解决问题了，便贷了一万石去，约好的利息是十之二，借据什么的都在，让上次来的钦差收走了。”

    “张大人倒真是个父母官，民如啊，能为百姓的生计考虑。但常平仓里还有三万石粮，断然不会有今日的局面啊。”

    “唉，官难，不仅仅难在面的百姓啊。这黄河，溉了这沿河两岸多少年，其间又冲毁了多少良田啊。”张顺德叹“在年初兴修堤坝中我现，黄河之所以冲破堤坝，一方面是因为堤坝年久失修之故，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上游，也就是邻县孟县境的一条分的河因为时间过，久未疏通，日渐堵，从而导致我县的河堤压力过大。所以年初之时，我便上书给知府石恒远石大人，没想到却石沉大海，今年的雨还不如去年，可是这河却要比去年迅猛。对此滔滔洪，张某纵然心比天，要救一方百姓，却也无能为力啊。”说完后来，张顺德已经声泪俱。

    “张大人，那三万石粮究竟哪去了？”单一飞问。

    “粮，唉，今年四月的时候借去了。”张顺德叹。

    “糊涂，借给了谁？那可是保命的粮呀。”单一飞怪。

    张顺德黯然一笑：“孟县和荥县各借去一万五千石，知府石大人得担保。后来通过我的师爷才知，邻近的两县的农因为我县可以贷得低价的青苗钱，在各自县里闹了起来，邻县的县大人告到知府石大人，石大人想必觉得棘手，便了这个釜底薪的计谋，让我县不得再行青苗之法。从此，这常平仓空空如也。我能的事，便是祈求这老天爷风调雨顺，让今年的百姓有个好收成”

    “想必那孟县的狗官不曾整治过那条分的河渠，定是如此。”单一飞恨恨地说。

    张顺德不再言语，中的泪无声地落。

    “这世间，个好官，何其难也。”江耘叹，说完双手扶起张顺德，说：“张大人，请受江耘一拜。无论如何，我不会让张大人受此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