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手术难度上升，但方案并没改变，安鹤一觉得他可以完成这台手术。

    安鹤一稳稳地拿着显微剪刀，一小一小切除瘤。正当他稍稍松了一气时，突然现了血。

    “引碰到了，止血。”此时安鹤一还能保持镇静。

    术中血是神外手术常有的事，只是脑结构复杂，关系重大，对血的理要格外细和重视。

    然而事后证明，安鹤一还是乐观了。瘤的位置让他看不清动脉，也找不到破。原本熟练的止血技巧全都没用，见着血越越多，病人血压不断降。

    无法清除视野里的血，安鹤一请来了吴主任…

    坐在吴主任办公室里，安鹤一神有些茫然。吴主任张了张嘴，只轻声：“你先去缓缓，我们之后再谈。”

    安鹤一拿着手机木然地爬着楼梯，快到层时，他卸了力，扶着门把手坐了。

    周遭的静谧没有给安鹤一任何安全，他抠着手心，找不到绪的。

    他不知所措地搓着自己的胳膊，满心都是歉疚和懊悔。

    这样的绪，在他过去的经历里，极少现。所以此时此刻，一贯游刃有余的他，突然不会理了。

    意识地，安鹤一解锁了手机，拨了穆向远的电话。

    安鹤一忘记去看穆向远的航班，不知他是否落地，只知自己现在想听听他的声音。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带着风声：“小安，怎么了？”

    这个时间接到安鹤一的电话，穆向远心里没来由地一。往常这个时间，安鹤一多半都在手术室里。

    穆向远刚机组车，心想消息能传这么快吗？他刚想解释自己和飞机都没事了，就听得安鹤一声音涩地问：“向远，你今天能回家吗？”

    “怎么了？”穆向远又问了一遍，觉得安鹤一语气和状态都不对。

    那边却没了声音，穆向远有些着急的时候，安鹤一急促地问：“你航班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