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柳卿云对林思慎一直有愧，所以老夫人对林思慎的纵容她视而不见，她也一直尽量满足林思慎的任何请求，只要林思慎想的事，她就努力说服林将军。就算林思慎闯祸，她也尽其所能的帮林思慎瞒着。

    可她毕竟是一个母亲，昨日林思慎看着沈顷婠那温柔的目光，就像是一毒刺狠狠扎破她的心，的怀疑和恐惧的。

    林思慎女扮男装这么多年，她何尝不怕林思慎混淆了自己的份，真的像个男一样慕上一个女人。只是林思慎一直很理智，也一直很让她放心，所以她以往对林思慎频繁来往凝香楼，都不曾有过一丝怀疑。

    现在这份笃定，在昨日开始动摇了，她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后悔。

    她一直以来最大的祈愿，不是将军府的荣华富贵也不是林思韬重振旗鼓，而是林思慎能早日恢复份，像一个普通的女人一样，嫁人生享受天之乐。

    柳卿云红着眶捧着林思慎的脸，低声恳求：“只要你发誓，接来的两年多，你不会对沈顷婠动一丝歪念，你会始终记着自己的份。”

    林思慎抬手抓着柳卿云的手腕，她犹豫了，是的，娘亲让她起誓时，她不知为何竟是犹豫了。

    略显苍白的薄微微一抿，林思慎垂眸掩饰住了中躲闪的神光，她低声：“娘亲，不会发生的事，您又何必让我起誓。”

    柳卿云的手用力的捧起林思慎的脸，迫着她看着自己，她声音颤抖的哀求：“你必须起誓，唯有这样我才能安心。你一向是一个懂事的孩，就算是为了让娘亲放心，你起誓好不好。”

    看着柳卿云通红的眶，悲戚的神，林思慎幽幽的叹了气，她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和委屈，却又隐忍着压了去，她抿沉沉的了：“娘亲，我起誓就是了，你别难过。”

    柳卿云松了气，她倾在林思慎额亲了一：“娘亲就知，你一直都是娘亲最听话最懂事的孩。”

    林思慎垂着，角扯开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柳卿云中的懂事和听话，恰恰是这些年来死死锁着她的枷锁。

    就是因为太懂事太听话了，所以这些年来她忐忑的活着，不敢有哪怕一丝的放松，她为了将军府的每一个人着想，为了将军府她辛苦了这么多年秘密建立的一个组织，步步为营的为亲人留后路，却唯独没有想过自己的后路。

    可将军府没人知她了什么，没人知她为了他们了什么。

    在二皇的要挟，她了那么多违背良心的事，杀了那么多人了那么多坏事。每每在夜里被梦魇纠缠时，她痛苦的蜷缩在一起，恐惧害怕到了极，却仍是不敢喊一声。

    因为她怕人听到，怕祖母父亲娘亲大哥听到，怕他们会为自己担忧。

    她知，将军府远没有外人看到的那般万千荣披，也没那么固若金汤，伴君如伴虎，只要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她只能这么死死的扛着，也唯有她能勉扛着。

    林思慎面无表的竖起三指，沉声颤抖：“我发誓，我林思慎绝不会对沈顷婠生一丝慕之心，若有违此誓，我天打雷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