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妍的眸仿佛被笼上一层雾气，晶莹白亮。

    穆湛礼从她此时的踌躇和思虑中，突然就想到了别的事。

    她父母去世之后的这几年寄人篱的日，她该多么谨慎又压抑。

    她一定常常自责，怕自己的存在而影响姑妈的夫妻。

    每次姑妈为了她和姑父吵架，她一定都很自责。

    穆湛礼目光垂，落在她的手杖上面。

    当年父母刚刚惨死，而她一朝醒来失去了所有，也失去了健康。

    可她肯定无法像其他遭遇创伤的孩一样，尽自暴自弃、尽歇斯底里，来发自己的不甘和痛苦。

    因为她要寄居别人家。

    没有父母可以承载她的悲伤和恐惧。

    她肯定要收敛所有的脾气和苦痛，伪装起来。

    迫自己接受现状，为了避免给姑妈带来更多负担和压力。

    那时候她十五六岁吧，独自撑，撑所有。

    无人为伴。

    穆湛礼觉得，她最开始那几年，一定就是这样独自撑过来的吧？

    目光再次回到童妍的脸上，穆湛礼开：“那你呢？”

    童妍眸轻怔：“什么？”

    “假如你未来老公轨，你又很他，你也会忍气吞声原谅吗？”

    童妍被他问愣了。

    眨了眨睛，童妍盯着穆湛礼，说：“我会阉了他，然后起诉离婚让他净。”

    “……”

    穆湛礼语，注视着童妍认真的表和笃定的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背后莫名蹿一丝淡淡又稽的凉意。

    稍后，穆湛礼轻笑：“不错，有骨气。不过在你阉他之前，先想办法激怒他，让他先动手，你再动手，这样你就是正当防卫。还有，法律上没有净这个说法。”

    “……”

    童妍又愣了愣，随即不禁一笑，心中郁结散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