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妍这些天积压在心底的忐忑和恐惧，一扫而空。

    她心上空的那一块儿，终于又回来了。

    见穆湛礼不动，童妍伸手，拉住他的手臂。

    动作轻缓，迫使穆湛礼转过了。

    穆湛礼如同提线木偶一样，任由童妍将他转过来。

    看清童妍面孔的那一刻，穆湛礼心里无端发慌。

    他如今是最不堪的一面，呈现在她面前。

    无以复加的自卑和自怨。

    她能找到这里来，肯定是知了他的病。

    穆湛礼眨的速度很慢，他盯着童妍那双清亮的瞳孔，有些手足无措。

    半晌，他哑声开：

    “妍妍……抱歉，我很抱歉骗了你……我一直在吃药，也在心理治疗……”

    “我都知了。”童妍望着穆湛礼那双映满夕的眸，轻轻打断他，“穆湛礼，我都知了。”

    穆湛礼盯着她，没说话。

    她说她知他的病了。

    “穆湛礼，我知你现在很累很累。所以你不用再追求我了。”

    穆湛礼眨了眨，心脏被揪住一般窒息。

    果然，她知真相之后，会抛弃他。

    “元旦那天，你失了约。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

    穆湛礼慢慢抬起眸，平静无波的瞳孔，慢慢升腾起丝丝涟漪。

    “穆湛礼，我喜你。很喜很喜你。我们在一起吧！”

    穆湛礼睫轻轻忽闪，呼轻飘飘的。

    定睛看向童妍生动又微微发的眸。

    “妍妍……”

    “哒”一声。

    手杖落地，发声响。

    童妍捧住穆湛礼的脸，用力踮起脚尖。

    吻住了穆湛礼燥的。

    手心是穆湛礼布满胡渣而糙的脸。

    童妍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