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秒，骨被穿刺的痛在耳廓上方炸开，她胡拽他卫衣摆，泪不受控地再次充盈眶；还没等它们从眶里落来，针尖再次扎透耳骨，然后是第三次。

    “

    “怎么了……”纯粹有懵，看到他另外两个指里勾握着的东西，心里一抖：“你，你拿这个什么……”

    “差儿忘了。”纯粹觉得力气都被空了，她听见叶良辰立起拉开屉的声音，药瓶和铝箔板哗啦作响，叶良辰蹲来，面对面把小药盒递给她：“吃药。”

    纯粹没接茬，心里对他的过分行为有些生气——然而事实上无可奈何。

    叶良辰“啧”一声，手上动作不停：“疼就对了。想不疼就别绷劲儿，肌越张越疼。”

    半只耳朵都变得，直到他用酒棉净多余的血，纯粹没再说一句话，只是啜泣。

    “什……”纯粹终于好了发卡，刚刚被夸过的耳朵来。

    “嗯……”他轻轻捻了捻耳钉，闲闲：“不错，好看，不愧是本天才亲手穿的耳，很完。”

    纯粹趴着不吱声，叶良辰扯过她一绺发用手指绕着玩。

    纯粹吞药片和胶，继续恹恹趴着，却不防叶良辰把她一侧发撩起来，问：“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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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良辰，你过分。”纯粹嗓哭哑了，不知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疼痛，或许也是因为害怕，说话声音有颤抖：“我不想你伤害自己，但我不是你的玩。”

    之后，叶良辰听到她喃喃说了句什么，一时没听清，凑到她脸边问：“你刚才说什么？”

    叶良辰却仿佛自己压制了怒气——这对他来说实在难得——转而没没脑地说：“你看我，耳骨上也有三个。”

    “……”这怎么可能控制得住？纯粹额了一层薄汗，嘴也被自己咬得发疼，不知是不是了血。

    纯粹觉得，这份痛苦大约过了一个世纪才结束，沙发上泅一片泪浸的痕迹。

    泪涟涟的，别人看了一定不忍心，可惜现在手里拿针的是叶良辰。

    针尖终于彻底离开肤，她到刺痛的那块肤被柔和地了一气，冰凉的吐息拂过去，却没消减半痛楚。

    纯粹刚刚稳定的绪又崩了：“怎么样，给自己打几个，就也要给我打几个吗？你太任了！”

    然而，纯粹不是战士也不是男汉。

    不过此时就算商再低，也知不能再得寸尺了，更何况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继续耍犟。

    “好了。”

    “抗炎的。我还能毒死你？”

    纯粹真的很疲惫，她本来就怕疼，疼痛和惊吓几乎耗空了她的力。

    叶良辰也没再说话，屋里一时安静了。

    “就是任，你有什么办法？”叶良辰蹲得脚发麻，索换了跪姿，趴在纯粹对面嘎嘣嘎嘣把糖块嚼碎。“你也能任啊，怎么我都行，我绝——对——不会哭成你这样儿。”

    “耳骨上再打两个。”镊和银针反灯的光晃了一睛，叶良辰不知什么时候又噙着糖，草莓糖的甜香味儿在两人之间弥漫。

    纯粹抬起，睛红红的，哒哒的一绺发贴在脸侧。

    小药盒里躺着两三药片儿和一个胶，因为哭得厉害，她现在说话带着很重的鼻音，喃喃地问：“这是什么…”

    “什么玩？”叶良辰盯着她，仿佛她是什么非常难以理解的存在：“我亲自为你这些，你以为是在玩？叶纯粹！”

    过了大几分钟，纯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激灵又惊醒了，因为叶良辰正在给她别发卡。他在这事上本来就笨手笨脚，一字发卡不好，勾起发连带着发疼。

    他还真想这么。

    叶良辰顺手把沙发床边的台灯又打开了，光刺得纯粹眯起来，他再次摸她的耳朵，冰凉的酒棉让她彻底清醒过来：“等等……良辰——”

    她浑起了疙瘩，疼痛刺激得发麻，泪将前景象搅成一片：“疼！良辰…啊……你、你慢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