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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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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儒者郑、黄老陶行、者闵及一些别的相熟的贤者士人,俞嬴令翊也或陪着公孙启或单独去拜望了。使节们和一些齐国达官显贵的宴会自然也是要去的,比如齐相田向宴请诸国质、使节的宴会。宴会上,田向待燕国质一行与待他国使节没什么两样,客气固然客气,却也带着大国相的架。令翊总担心田向憋着坏,就连公孙启都有些心地时时看看其师,又看看令翊和主位上的齐相,俞嬴却一边跟别的使节闲扯,一边吃吃喝喝,跟在别的宴会上没什么两样——而田向也确实从始至终没什么么蛾,让令翊不免有些一拳打空之。节间,俞嬴还请策吃了一回酒。别的官员封了印就是真不忙了,策却依旧来去匆匆的样。俞嬴笑。策知她笑什么,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在其位,谋其事,总要尽力才好。”俞嬴问他可还顺遂,策笑一,微微摇。看着他比先前更瘦了的脸和脸上的旧伤,俞嬴没有再问什么。如此忙了几近一个月,节终于算过完了,俞嬴这样的使节们终于可以消消停停地在馆舍待几日,歇歇心,也吃清粥小菜歇歇肚。其后,临淄又了两场雪,等雪化了,柳条也就绿了,鸟雀啁啁,又是一年日。宋国质坐车绕着诸侯馆一圈,邀请众使节去看赛,说是有他的参赛。每年日,临淄的赛会都很兴盛。一般都是临淄的权贵贾赛,使节们少有参加的——上佳的不易得,使节们一般也不愿在异国他乡这风,便是又是魏使节的魏溪也只是去看,而没几匹去赛一赛。宋国使者来时,魏国使者和赵国使者都在燕质府闲聊呢——在韩国使节岁末宴席上,魏溪和柏辛拼酒,这回柏辛没有遁,结结实实把自己喝醉了,对着棵树又哭又笑喊老师,谁劝也不听。魏溪嫌他丢人,跟令翊把他架走的,此后魏溪和柏辛就又是可以相约吃饭、闲逛、看赛的友朋了。至于这友朋能友到什么时候,俞嬴觉得,主要看魏国和赵国什么时候再打起来。宋国质:“可巧诸位都在,省得我一家一家地跑了。这回潭有参赛,诸位尊使一定要去。”魏溪先拊掌笑:“还得是公你!溪一定去。”赵使柏辛也笑着答应。宋国质又笑问燕质一行:“公孙和将军是必去的吧?太太傅呢?这是一年里最好的时候,不去逛一逛,可惜了。”启有些希冀地看向俞嬴。俞嬴笑:“令将军陪公孙去。后日恰有楚国士人占季围等来访,俞嬴不好失约,这次是去不得了,着实遗憾。”宋国质:“也无妨,又不是赛这一回。回潭再有比赛时,太太傅再去。”

    俞嬴忙谢。后日有楚国士人来访是真,俞嬴不太喜看赛也是真。这时候,自己骑在原野上小跑两圈、享受清风拂面是很好,但是看别人赛就没什么意思。俞嬴也不喜看斗斗犬,其实她对大多赌赛都没兴趣,六博之类没一样玩得好的。从前田向曾笑她,说是因为她把赌都用在了正事上……令翊和公孙启都去看赛,府里难得这样清静,俞嬴一边等着楚国士人占季围,一边勘校书简。占季围是个大、罕言寡语的年轻人,研习的也是兵家,却喜歌诗,还是用楚人语来写。临淄城通楚人语的实在不多,难得遇见俞嬴这个通楚人语又愿意看他诗的,占季围便过些时日就把自己写的诗送来给俞嬴看。俞嬴也不用盛赞什么,只约略评价一二,占季围便很兴。真是难得在一个年轻的兵家人上看到这“迂”气。俞嬴确实还他的诗,诗里山妖魅横行,奇思纵横恣意,带着些楚地特有的川泽山林气。占季围来得颇早,却刚把诗到俞嬴手里,便有燕馆侍从来报,说齐国相来访。俞嬴抿抿嘴,请占季围宽坐,自己站起来去迎田向。一位位权重的人到访,早来之客岂能真的那般没“宽坐”?占季围把自己的诗作留在俞嬴,与她告辞,随她一起去。田向和俞嬴走厅堂。俞嬴请田向坐。田向随手拿起那卷诗,展开看,笑:“这便是适才那位先生的诗?向记得上回上大夫说自己‘敬鬼神而远之’……”俞嬴淡淡地:“俞嬴也记得相上回说不通楚人语。”田向笑,全无被拆穿的不好意思。看着俞嬴,田向:“向早知上大夫不是‘不语怪力神’‘敬鬼神而远之’的人。上大夫曾跟向描述过公俞嬴于月明之夜飘于松林之间的场景。” 田向顿一,“也不知会不会真的如此。”俞嬴不答,转而问田向:“不知相亲临,有何事吩咐俞嬴?今日相不是来送典籍的吧?”田向:“稷门外的学,从前上大夫帮着谋划,如今算是建成了。向想请上大夫去看看,可有什么需要修饬添补的。上大夫有始有终之人,想来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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